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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到下側的皇親國戚後宮妃嬪,再到眾多前來赴宴的二品以上官員和家眷,此刻都噤了聲,目光紛紛投向一層青幔隔開的那個席位,好奇到底裡頭髮生什麼。

感覺到上百雙目光注視著自己,沈蘊凌已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可她卻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然出醜,反而將一腔怒意都灑在了表情靜默而淡然的莫瑾言身上。

莫瑾言越是不理,越是沉著,沈蘊凌就越來氣,用著染了鮮紅蔻丹的指尖指向莫瑾言,幾乎已經戳到了她的眉心:“怎麼了,現在你卻不敢開口了嗎?剛剛不是還伶牙俐齒地罵本宮不成體統麼?”

微微蹙眉,瑾言抿著唇,嘆了口氣,也從席榻上起身來,卻繼續無視沈蘊凌,而是向著一層黃幔隔開的帝后跪下,禮數週全地伏拜後,才朗聲道:“稟皇上、皇后,臣妾從頭到尾都沒有罵過沈貴妃一句,反而是她步步緊逼,態度驕橫,這點,臣妾身後的一眾妃嬪都能為臣妾作證。”

隨著莫瑾言清甜甘冽如美酒香醇的嗓音說出“作證”二字,十幾二十個端坐在沈蘊凌身後的妃嬪們竟然都齊齊點了點頭,像是早就說好了似得,無一例外。

實在不是莫瑾言的聲音魅力太大,而是她摸準了這沈蘊凌平日裡在宮裡飛揚跋扈慣了,定然把各位妃嬪都得罪了個乾淨。後宮這樣的對方。一旦有機會,絕對沒人會雪中送炭,有的,全是落井下石,所以不用回頭看,她也能知道此刻身後是個什麼情形。

見妃嬪們紛紛點頭,看的上首的皇帝眉頭一沉,皇后南婉容更是露出了怒其不爭的神情,伸手按住了想要說什麼的皇帝,然後開口。對著體面盡失的沈蘊凌嚴肅地道:“沈貴妃。瑾言是本宮的弟媳。亦是身居一品的景寧候夫人,可不是你身邊可以隨意呵斥欺辱的宮女奴婢。時候不早了,今日宴席乃是你親自忙裡忙外,想來是因為太累了。又飲了酒,這才失態的。本宮準你先行回景怡宮,快歇息去吧。”

聽得皇后這樣說,雖然言語間是幫襯著莫瑾言,也斥責了沈蘊凌兩句,但卻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反而給了沈蘊凌一個臺階下,讓她趕緊離開。也免得再繼續出醜。

眾人都覺得皇后果然不同,竟有如此氣度,能容下身邊這個性子尖銳的貴妃,著實不易,也更體現出了母儀天下的寬厚仁慈。

哪知沈蘊凌並不領情。反而臉色一變,哭著就往皇帝月臺之下的位置“撲”過去,梨花帶雨,好不悽楚可憐:“陛下,臣妾並無意針對景寧候夫人,是她句句綿裡藏針,含沙射影地汙衊臣妾,您可別被她一把好嗓子給迷惑了,反過來以為是臣妾的錯啊!”

一旁跪地埋頭的莫瑾言聽在耳裡,唇角微微翹起,露出一抹任誰也無法察覺的笑意來。

這個沈蘊凌,真是笨到家了,隨便說幾句話出來都能被人挑出錯,竟然還敢在皇帝面前撒嬌耍潑。看來,東方尋這個皇帝也不好當,礙著沈家的面子,卻要留著這樣一個蠢婦在身邊,日夜相見,枕蓆相擁,恐怕早就不耐煩了吧?

莫瑾言這廂剛想到這兒,上首的皇帝就憋不住了,沉聲開口,含著一絲慍怒:“你說誰被迷惑了!朕看你是久疏管教,你信不信,朕立刻就讓汝陽候把你領走!等你學會什麼是禮數規矩之後,再由皇后決定你是否可以回宮!”

聽得臉色煞白,又被皇帝點名,沈從義也終於有了機會可以擺脫掉南華傾了,一個箭步,十分靈活地就來到了沈蘊凌的旁邊,先是一把將女兒的拉住,和自己一起雙膝跪在了地上,然後語氣惶恐地道:“皇上請息怒,貴妃娘娘心性單純,聽不出太過繞彎的話,這才著了到。還請皇上念在貴妃娘娘一派天真和不被塵世所染的真性情,要怪,就怪老臣從小放任,只想保著貴妃娘娘的純真,這才導致了她如今的不知人心,不識險惡,還請皇上恕罪!”

聽得沈從義這樣說,莫瑾言幾乎要吐了。

什麼心性單純,什麼一派天真,還有什麼不被塵世所染的真性情!

莫瑾言簡直有些佩服這個沈從義了,竟能把沈蘊凌天生的愚蠢說成了純真,還順道一記暗箭射到了自己身上,意指是自己含沙射影,繞了彎去罵他的寶貝女兒。

不過瑾言卻絲毫沒動氣,因為自會有人對付這個老狐狸,至於她自己嘛,只需要穩住一副嬌弱無辜的模樣就好了,反正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誰欺負誰,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果然,沈從義話音剛落,南華傾也從人群中渡步上前,一身紫袍的他姿容華貴,氣度雅然,一下子就吸引住了了所有人的目光。

來到月臺之下,面對帝后跪地福禮,南華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