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的所有人中,最難以接受和消化這一事實的人非東方尋莫屬。
的的確確,他也是最後一個才反應過來的人,神色由迷惑變得清晰,由清晰變得猙獰,張口就道:“所以,沈畫,你的意思,沈貴妃她隱瞞了真實的孕期,然後還悄悄弄來了打胎藥服下,結果胎兒沒打掉,還一直懷著,直到先前落水,才終於滑胎。。。。。。朕。沒有說錯吧?”
那咬牙切齒的聲音,加上東方尋身為皇帝的威勢,一番問話猶如撲面而來的一陣烈風颳向了沈畫,看的周圍人都禁不住抖了抖。心下生出幾分恐懼來。
這個時候暴怒的皇帝,誰招惹誰倒黴啊!
但沈畫似乎完全頂住了這看似霸道無比的壓力,然後一字一句地答道:“皇上,您說的沒錯。”
簡簡單單的回答,簡簡單單的幾個字,但沈畫一說出口,所有人的耳朵裡,彷彿一盆涼水澆入了油鍋,腦海裡“噼裡啪啦”一陣炸響,總算是塵埃落定。令大家的猜測成為了現實。
果然還是沈蘊凌自作自受啊!
“不!”
正當所有人都以為皇帝會說出如責罵沈蘊凌的話時,卻聽得他斬釘截鐵地道:“沈畫,這些都只是你的猜測而已,你並無實質的證據,對嗎?”
“微臣沒有證據。”沈畫點頭。毫無隱瞞。
“那你的一面之詞,朕不能就這樣聽了。”
東方尋說著,看向了貼身內侍:“李良,你立刻啟程,回到皇宮,將此事告知宗人府,讓宗人府的密探把整個皇宮給朕翻個底朝天。一定要找出證據。無論是證據是證明沈貴妃有罪的,還是無罪的,哪怕是蛛絲馬跡也不能放過,聽到了嗎?”
“小人遵命。”
李良四十出頭,從小的時候服侍東方尋,深得其信任。雖然只是個內侍,卻掌管內務府和宗人府兩大皇宮內務機構,為人謹慎,也忠心不二。
聲音略有些尖細,李良跪在東方尋面前。又接著道:“小人這就連夜趕回皇宮,只是。。。。。。此時若要徹查,恐怕太醫院那邊也得配合,但太醫院並非宗人府管轄範圍,所以小人需要皇上御筆親批一則查封令,先將太醫院給關了,這才能方便宗人府查案。”
“你拿著朕的腰牌,誰敢不按規矩接受調查,就直接抓了送到宗人府的地牢管著。待朕回到內宮,自會親自審問!”說話間,東方尋一把將腰際的雲龍紋佩取下來,丟給了李良:“限期十日,十日後,朕會由浣花山回到京城,到時候,若沒有一個說法,李良,你知道後果是什麼吧。”
“小人知道,小人一定查的清清楚楚,不負皇上重託。”
額上冒汗,李良跪著又磕了三個頭,這才弓著身子捧著玉牌從寢殿中退下了。
吩咐了李良,東方尋又看向了沈畫:“你儘快將沈貴妃救醒,朕要親自問她,看她怎麼說!”
“微臣只需為其施針,約莫一炷香時間之後,沈貴妃就能醒來。”
沈畫說著,卻有些猶豫:“但現在沈貴妃的昏迷,其實對她的身子並無壞處,算是她自己身體‘閉門休養’的行為。等待沈貴妃自然醒來,神智會比微臣施針喚醒更為清明。所以,要怎麼做,還請皇上定奪。”
“強行施針,朕等不了那麼久。”
語氣有些急切的,東方尋根本不想再等了。以為他打心眼裡,根本不願意相信事實,只要沈蘊凌醒了,她就能自辯,哪怕僅有一點點的合情合理,自己也願意先相信她,然後再等著李良那邊查出來的結果。
“那微臣就為貴妃施針了。”雖然覺得這樣有違醫者本心,但皇帝已經下令,沈畫也只有施針來強行喚醒沈蘊凌了。
。。。。。。
藥童機靈,之前去玉梨莊取藥時,也一併取來了沈畫的藥箱,所以並沒有耽誤什麼,沈畫就已經準備了,然後手捏銀針,找準了沈蘊凌的人中穴,動作輕緩地將銀針刺入了穴位之中。
“人中穴,位於鼻柱下,屬於督脈。此穴具有醒神開竅、調和陰陽、鎮靜安神、解痙通脈等功用,歷來,都被作為急救首選之要穴。可手掐,亦可針刺,針刺的作用比掐人中穴要來得直接一些,微臣施針完畢之後,貴妃便會立刻醒來。”
一邊解釋著,沈畫的手也動了,上下輕輕提拉了銀針,然後稟住一口呼吸,猛地一下將銀針從沈蘊凌的人中穴中抽了出來。
果然,當銀針離開的那一剎那,沈蘊凌毫無徵兆地突然一睜眼,然後便是一聲極為驚恐的尖叫聲從口中發出,緊接著,更是一把從床上坐起,配合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