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沒有人願意一試?”紅衣淡淡的掃過臺下一眼,今日總算找到一個能登得上臺面的人了,否則她的耐性真的要耗盡了。
爺的命令,她不得不從,若是壞了爺的事,她就是有十條腦袋也不夠砍得。
臺下一時沒了聲響,眾人思索再三皆想不出能有什麼句子能媲美那一句清風自有神仙骨,冷豔偏宜到玉堂。
“那今日的邀月居詩會就到此結束吧!”紅衣微微失望,卻也清楚這樣的好詩已是世間難尋,她今天可算是功德圓滿了。
眾人散去,而無憂卻一直未曾離開,等到紅衣準備離開時。
“等一下!”無憂忽然出聲,微微一笑,清風明月般高潔,先給了紅衣一分好感。
“這位公子願意一試?”俊俏兒郎到哪裡都佔便宜,紅衣自然也不想為難無憂,希望他考慮清楚再回答,要知道那句清風自有神仙骨,冷豔偏宜到玉堂,已經是登峰造極,這天下還有什麼樣的詩句可以媲美?
“還請美人姐姐行個方便。”古往今來哪個女人不喜歡被人稱讚,何況這樣的稱讚出自俊俏 的美少年之口。
“那就請公子展示一下自己的作品。”紅衣微笑著點點頭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江清波呢喃的重複了一遍,然後彎腰屈膝:“公子好才情,清波佩服!”一語道破梅之精神,語義更比那清風自有神仙骨,冷豔偏宜到玉堂更精進一分,他甘拜下風。
“紅衣今日有幸得見兩位公子的才情,今生無憾!”想她三歲學文,十餘年來自認學富五車,往日裡也頗為自負,但今日得見這兩首詠梅,才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她汗顏,尤其是這兩位看起來年紀都頗為年輕,她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
“敢問公名號!”言辭間頗為恭敬。
“再下莫言愁!”無憂即莫言愁,她這不算是騙人吧!
“莫公子,江公子,二位請隨紅衣上三樓見邀月先生!”紅衣心中甚喜,這兩人應該能入得爺的眼了吧!
這三年來,她假借邀月居以文會友,為爺招納人才,可是爺眼光甚高,有用之人至今不過十人,希望今日這二人能讓爺滿意,有些事已經拖得太久了,爺的脾氣爺越發的難測,不想自己落得個辦事不利的下場。
伴君如伴虎,她的爺雖然不是虎,但也算得上赫赫威名,身居要職,只是性情難測,就是她這個跟了爺快十年的丫頭,都不能看清分毫。
紅衣引著二人來到三樓,“爺,莫公子,江公子到了!”
“進來吧!”邀月先生般躺在羅漢塌上,透過琉璃光看著窗外微微搖曳的梅花,他的家裡也有一株梅花,卻遠不如這窗外開的早,微微吹進房間的涼爽宜人,他嘴角微微上翹,整張臉也如朝陽般燦爛起來。
無憂聽得這聲音,心中一驚:這聲音好耳熟!
抬頭一看,瞠大了眼,差點驚叫出來:是他!
第三十章 話不投機
無憂蹙眉。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邀月先生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在仁和堂,話不投機的張仁和,這男人怎麼轉身又變成了邀月先生?
當時和張仁和一番談話下來,無憂就知道這人不簡單,但她從來沒有想過,這人的身份會是這般的顯赫。
拜重生所致,無憂知道這邀月先生乃是當今皇帝的胞弟——九王爺的嫡子,深受皇帝的寵愛,封為逍遙王爺,逍遙二字,可見皇帝對他的喜愛之深,但盼他逍遙一生,這份恩寵就是當今的幾位皇子都無法可比。
當然,這些都是將來公佈於世的,現在邀月先生也只是邀月居的主人。
“先生!”無憂收了心思,唇瓣微微挑起,和江清波一樣恭敬的喚了一聲。
“兩位請坐!”張仁和柔柔一笑,親切的笑容如同春天裡盛開的花朵般引人。
無憂傻了眼,這男人怎麼換了一個身份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現在的面容怎麼也不能和仁和堂裡那個處處防備的男子相提並論。
但,張仁和越笑的親切,無憂的心裡就越冷,她覺得離春天越來越遠了,這男人的親切是流於表面的,想當日他一眼就看穿她別有所求,問也不問一句就將她打發走了。
什麼醫者父母心,這男人的心不知道有多硬,要知道去醫館別有所求,定然是生命攸關之大事,可著男人卻連一個給她開口的機會都不願意,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