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他們亦姐亦母,失去了母親之後,無憂就是他們的支柱。
無憂不是不知道二人的心思,至今卻不曾說過一字半語,反而減少出門的次數,在院子裡悠然自樂,連那人和堂和玉錦樓都去的少了,不過義診的次數卻多了,名聲卻更響,而玉錦樓在這半年裡卻開了數十家分店,其中有了李氏的股權。
“大姐,大舅母讓人送了信來,二舅母為王家又添了丁!”無憂的小尾巴無慮笑嘻嘻的走來,手裡還端著從冰窖裡取出來的水果,她的大姐姐現在越發的會享受了,去了皇宮一趟,人越發的變得懶了。無慮眼眸一沉,瞧著大姐俏臉的容顏,想到大舅母的話:你大姐,在鬼門關裡走了一趟。
相爺屹立天朝數十年不倒,不是僥倖,而是他的本事,那皇宮從來就不是滴水不漏,以往相爺只是看戲,但自家的外孫女被接進宮去,他豈會袖手旁觀,二皇子會來的那麼快,就是他的探子示警:要知道當時某個男子正在氣惱某人在假山洞裡強吻無憂之事,難免手腳慢了半點。
相爺至今都在想,若是當時二皇子救不下無憂,他會做什麼?他還真的不敢說呢?
會動無憂,就是表明那人對相府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已經不打算再裝什麼君臣同樂了,那只是一個訊號,拔掉相府的第一步。無憂都懂的事情,相爺豈會不懂,王大爺,王小爺豈會不懂,所以這半年來行事越發的低調。
“二舅母生了?”無憂大喜,一掃頹廢之態,興致沖沖了站起身子。
“而且是個男孩。”無慮的眉眼也已經張開,喜上眉梢。
“雲黛,讓人備車,我和五小姐去相府走一趟!”
無憂姐妹二人帶了不少的好東西,趕到相府,這半年來一直低調的相府今天難得的高調了一次,全府上下喜氣洋洋,無憂看在眼裡,高興之餘,不免擔心李氏的心情:無子,可是她心頭的一塊傷疤,府裡這般的喜慶,怕是要觸景傷情。
無憂在邱氏的那裡坐了片刻,將準備好的金鎖片以及童子戲水的紅肚兜送了出去,就離開了。
邱氏是見慣好東西的人,見到無憂拿出這兩樣尋常的東西,原本就淡淡面色更是淡了不少,無憂也不惱,只是有禮的離去。
無慮見到邱氏對大姐淡淡的神色,心頭不由得不舒服起來,掏出自己的禮物:翡翠玉佩,花開富貴,一看就是價值不凡的東西。
邱氏讓奶孃接下無慮的禮物時,面色不免熱情了些,但無慮也只小坐了片刻,尾隨著無憂離去:他們三姐弟一體,二舅母竟然沒有這樣的意識!怕是還在記恨外公對他們的偏愛吧!
半年前,無憂從宮裡回來,相爺就接了他們三姐妹回相府,當時就言明日後這相府的財產在他去了之後,分成三份,大房一份,二房一份,他們三姐弟一份,自那日起,邱氏再見無憂三姐弟也就淡了下來。獨享的羹被人分去了,誰會樂意?
瞧著無憂二姐妹離去,邱氏的奶孃不由得撇了撇嘴:“都說蘇府的大小姐心思玲瓏,卻送來這麼兩個尋常東西,也太不像話了。”
自家的小少爺那可是精貴著的,這麼些俗物哪能送得出手。
邱氏躺在床上,淡淡的說:“無憂一直同大嫂親近,怕是擔心大嫂不快吧!”話雖說的漂亮,但眉眼間多了一份不快。
奶孃是什麼人,立馬順著邱氏的心意道:“再和大房親近,也不能這般怠慢二房,蘇大小姐實在是不像話!”
“邱嬤嬤,無憂這孩子不是這樣的人。”王小爺應酬完外面道賀的人,趕回房裡時,剛巧聽到這話,神色不虞,瞧著奶孃,眼底難得藏了幾分犀利:“邱嬤嬤,你也是府裡的老人了,這府裡的規矩應該比小丫頭們熟悉吧?”
今天若不是看在這邱嬤嬤是邱氏的奶孃,他定要將她打發出去,挑撥大房和二房不和,光是這份罪就不能容,而且字裡行間,對無憂破例微詞,那孩子已經失去了母親,他這做舅舅的磕不能讓她手裡委屈。王小爺的心思絕對是好的,他卻不知道,這番話算是為無憂豎下了邱嬤嬤這個敵人,就是邱氏對無憂也生出了幾分怨殆之心:她的奶孃可是她的半個親人,王小爺一直頗為敬重,今日竟然當著眾丫頭的面被他狠削了面子,這讓心高氣傲的奶孃如何受得了?
但邱氏就是想要維護邱嬤嬤,卻也知道此時絕對不能明說,於是,邱氏示意一旁慘白著臉的奶孃,將無憂的禮物送上,淡淡的說:“無憂還真有心,送了這兩個見面禮給我兒。”
王大爺瞄了兩眼,剛準備讓人撤下,心裡也有點責怪無憂不會做人:蘇家又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