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祖地位卑微,又沒有照顧好老主子,心中愧疚,不敢來貴府請罪。他索性將此物收藏起來,令老奴日後選擇時機,歸還原主,求貝勒爺寬恕奴才!’
“唉。。。。。。我本想著好好欣賞餘下的兩塊雞血石,順帶著細細讀讀先祖的日記,也好尋思嘉絨寶藏的真假。沒有想到,好好的一個大清國,咋說沒有就沒有呢?紫禁城的皇上沒有了,威風八面的王公大臣們,被殺的被殺,躲藏的躲藏,咱這鐵桿莊稼一錢不值了。全亂了,亂了。。。。。。”
“遏必隆寶刀,你總記得吧!”曹嘯林笑著問
此時,傅三爺仰天痛苦道:“這可是咱老祖宗立下的祖制啊!自古由來旗人落地有錢糧,不準下地為農,不準四處經商,只能當兵打仗,只要大清國在一天,就得養活咱們。可現如今,大清完了,咱這些八旗子弟阿哥格格的,除了跑狗遛鳥唱戲逛園子,啥也不會,讓我們如何過啊?瞅瞅,連阿濟格都去你那兒說書混飯吃,這世道喲!”
李光啟不停地寬慰著傅三爺,他望著這位昔日威風八面的貝勒爺,他變得極其乾瘦,曲頸勾腰像只大蝦米,亂糟糟的頭髮糾纏在一起,不知道多少日子沒有洗臉修面,穿了見髒得看不出顏色的破舊長衫,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難聞的酸氣。想當初,傅三爺到德裕茶樓喝茶聽戲,那派頭!可現如今。。。。。。。
“光啟兄,我本以為靠著祖上留下的基業可以暫時渡日,始料不及的是,禍害從天而降,讓人無法躲避啊!袁世凱這狗東西當政不久,一日深夜,一群北洋士兵闖入我家宅院,不分青紅皂白地將我捆縛起來,帶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這是位於京城郊外的一處軍營,四周崗哨林立。我被捱上了一記悶棍,當即昏厥過去,不省人事了。當我醒來之時,早已是第二天午時,看看自己,居然被綁縛在軍營操場中央的木樁上。毒辣辣的陽光射得我兩眼昏花,嘴唇因為滴水未進,也變得焦黃起來,外加上受了驚嚇,人簡直不成形了,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一個穿戴華麗的軍官在幾個手下的簇擁下,來到我的跟前,他面帶殺氣,臉上還留著道道疤痕,看上去就是一個蠻橫無理之人。‘哎喲!貝勒爺,您老受委屈了。’這人嘲諷我說,‘大夥瞅瞅,這可是名鎮京城的傅三爺啊!人家祖上可是赫赫有名的福康安喲。要是換在大清國,他是主子,咱們都是下等的奴才。’四周人一陣鬨笑,讓我好不難受,那人說:‘我是袁宮保手下的軍官,叫曹嘯林,今兒個請貝勒爺到這裡也是我有點難處,想請您老為我分憂解難。做得好,立馬放您回府,要是您老擺譜的話,先仔細這是什麼地界兒。’
“我當時一下子就蒙了,我在前朝當官與你們素不相識,更沒有同袁世凱結怨,你沒憑沒據地將我抓到這荒山野林來,沒頭沒腦地給我一下,算怎麼回事啊?俗話說‘識時務為俊傑。’畢竟是人家案板上的肉,刀擱在脖子上,我強忍著怒火,說‘敢問曹大人,袁大總統找我有何貴幹,有這樣求助於人的嗎?庶民犯了民國那條法令,讓您家大帥看不順眼?還請曹大人明示!’
“‘哎喲!你小子嘴上還帶刀?’曹嘯林一臉獰笑,衝著四周的手下吼道:‘弟兄們,都他孃的改民國了,這狗東西依舊做著復國的春秋大夢,真當自個兒還是個尊貴的貝勒爺。來啊,好好伺候伺候這位爺兒,給我去去他身上的貴胄之氣!不識相的傢伙!’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陣拳打腳踢迎面襲來,我頓時昏了過去。過了許久,一股熱騰騰的水將我淋醒,睜眼一看,居然是幾個士兵衝我臉上撒尿,笑嘻嘻地說著些不堪入耳的葷色笑話。他們還把我的辮子給剪沒了!這時的我啊,那是生不如死,從小到大,只有我欺負別人的份兒,哪裡有今天這般受辱的理兒,真想撞在石頭上一死了之,免得受這洋罪。可想到女兒,念及家人,又斷了這念頭。回頭想想,畢竟大清國亡了,如今是袁世凱主政,曹嘯林又是袁世凱手下的將領,得罪不起啊!人不可逞強慪氣,丟了自個兒的性命。我也顧不得嘴裡帶著腥臭的尿液,大聲喊:‘我要見曹大人!我要見曹大人!’
“不一會兒,我便見到了曹嘯林,他換了張笑臉,說,‘想通了?貝勒爺,說一千道一萬,你也不過是滿清皇帝手下的一條狗,連你家主人都歸順我家慰帥了,你還擺什麼譜啊?畢竟大夥兒都是前朝的臣子,你不念舊我還念哩。’說著他打發走四周的手下,神秘地衝著我說,‘只要您肯交出家中的寶物,讓我到慰帥那裡交差完事,我立馬擺下酒席,賠罪道歉。做得好,咱還可以結義金蘭,拜把子換帖子。如若不然,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