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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說,“你不能過河拆橋啊!你這一走,讓我如何向拉薩的噶倫解釋察木多所發生的一切。你要幫幫我啊,難道你忘記了昨天說過的話?你的許諾呢?”

“許諾?幫你?”卡倫掉轉馬頭,帶著諷刺地說:“你落到這個境界,讓我如何幫你?再說,許諾是給對我們有用的人,你還有資格說這樣的話嗎?一個打了敗仗的將領,拉薩有幾人會聽信你的鬼話?”

“我要去噶倫那裡控告你,控告你!”帕多索登聽了,渾身激靈一顫,變得清醒些了,他指著卡倫威脅說,“別以為你乾的那些苟且之事,我不知道?你夥同拉薩的官員,企圖分割出一片領土給印度,還想發動政變,你。。。。。。。”

茶商看見一個僵硬的人頭,高懸在樹枝上。

“啪!”卡倫衝著帕多索登就是一馬鞭,抽得他滿嘴是血,低聲說,“住嘴!狗東西,真是個牆頭草………風吹兩邊倒的傢伙。”卡倫一拉韁繩,冷笑一聲,手舉馬鞭陰森森地說:“親愛的帕多老爺,別忘了,你也淌了這灘渾水。按照你們噶廈政府的法律,我不會有事,而你呢?哈。。。。。。哈。。。。。。哈。。。。。。”卡倫消失在茫茫的樹林中。

帕多索登癱坐在地上,象木頭人一樣發著呆,口中唸叨著:“我要見佛爺,我是無罪的,我要見噶倫,我是有罪的。。。。。。”

這時,天空中出現了蒼鷹的鳴叫,又是那隻河谷的蒼鷹,出現在帕多索登的頭頂。

“啊。。。。。。。。”帕多索登遮擋著面部,一聲尖叫,他失魂落魄地望著天空,眼前一時是卡倫的笑臉和許諾,一時是拉薩上司的陰沉臉色和斥責問話;一時是莊園中,無數拉薩的交際花圍繞自己打情罵俏的場景;一時又是嘉絨康巴兩位土司的憤怒和鄙視眼神;一時是同英國人燈下結盟的黑影,各個場景走馬燈似的迴旋轉動,應接不暇。耳邊迴盪著蒼鷹的嘯聲,驚得他心中亂成一團,額前冒出陣陣冷汗。

不一會,天空飄起了小雪,帕多索登赤著上體,跌跌撞撞地走在山路上,他失魂落魄地衝天高喊:“菩薩啊,信徒帕多有罪!求菩薩恕罪!求菩薩了。。。。。。。”說著,他通身跪拜在雪地上,磕著長頭,又立身起來,瘋癲巔的笑著說:“我是帕多索登老爺,見了我還不下跪!”說完,又是一個長跪在地。。。。。。。依次迴圈。帕多索登渾身被石塊割得鮮血淋淋,額頭血肉模糊,全身逐漸被凍得僵硬,不到一個時辰,活生生的人變成為山路上的一具冰冷的殭屍。

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槍聲和馬兒的嘶鳴,頃刻,整個山谷寂靜了。。。。。。。

第二天,路過雪山的茶商看見一個僵硬的人頭,高懸在路旁的樹枝上,面容模糊不清,全是一片凍僵的血汙,兩隻藍藍的眼珠子望著雪山,金黃色的捲髮下結著透明的冰柱子。在寒風吹動下,頭顱左右搖擺,樹幹上還靠著一把黑色的雨傘。。。。。。。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辮子墳

一九三三年的清明,山谷外戰亂紛擾,嘉絨山谷內依舊平靜如水。

淡藍的岷江,滾滾流向遠方,寬闊的河面倒映著朵朵白雲,一陣陽光閃過,亮得晃眼。一群大雁從北方的草地飛來,盤旋在河谷中,一些膽大的水鳥穿雲破霧,在河面上飛翔,一些在水流緩慢的水域捕捉食物,一些則浮在河邊,梳理自己的羽毛。

辮子墳,位於威州城郊一個偏僻的河谷,孤零零地坐落在江邊的一塊小凹地,附近林木茂盛,少有人煙,只聞鳥語獸鳴。一條蜿蜒崎嶇的山路,從辮子墳地延伸至樹林之中,路面上的野草都株株挺拔,彷彿很久沒有人來過。

站在離墳地不遠的山坡,向下眺望,凹地內整整齊齊地排列著數不清的墳冢。有大有小,有泥土堆積而成的,也有岩石打砌而成的;有的墳冢前懸掛著祈求安康的經幡,有的墳冢前堆砌著象徵吉祥的瑪尼石堆,有的墳冢前進獻著潔白的哈達,更多的墳冢前立著碗酥油茶,放著一瓶青稞酒。所有的墳冢頂上都或多或少地長了青草,看得出有些年頭了。埋在這裡的人,便是當年在寧波抵抗英軍入侵而英勇殉國的兩千藏家兒郎,因為路途遙遠,無法將他們的遺體運回,埋葬的全是烏黑的髮辮和殘缺的茶碗,故得了“辮子墳”這一稱號。

祭奠英靈

一陣馬蹄聲劃破了墳地的寧靜,一身素裝,頭戴白色禮拜帽的馬德文,領著四個身著各自民族服飾的男女來到墳地前,他們取下馬鞍上的皮囊,來到兩座新土胚成的墳冢前。馬德文指著左邊的墳冢,悲傷地說:“這就是我家大哥的衣冠冢,旁邊就是三弟哈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