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修煉的時代,向來都是以實力說話,誰的拳頭大,誰的拳頭硬,便是一國皇帝也得避讓三分。
陳貴財出生在富貴家庭,後因資質不錯被大家族看中收為外室弟子,最後被分配到監管殿任職,可以說比司馬俊宸還順風順水。
他從未想過,有一天會碰到顆釘子,痛不說,還威脅到了身家性命。
場上十多個黑衣人,個個面容嚴峻,身姿矯健,一看便知不是等閒之輩。
而何雲晴掀起的第一場殺戮就此拉開帷幕!
聞堂主看著這場如單方面的屠殺,只覺得冷汗涔涔,說不出的涼意在心間蔓延開來。
少爺為什麼來得那麼及時,而又為什麼走得那麼急切,他已沒心思思考這些了,他現在在猶豫要不要出手阻止?
“姑......姑娘......”聞堂主嚥了咽口水,仍是無法滋潤自己乾澀的嗓子。
“何事?”何雲晴冰冷地視線掃了過來。
聞堂主結結巴巴說道:“可...可不可以...”
何雲晴似有所覺,問道:“你覺得,我停手了他們會放過我嗎?”
聞堂主啞然。不錯,現在阻不阻止反而不最重要了。
不說傷亡已造成,就單是之前表明過何雲晴是他們司馬家罩著的,他就無法獨善其身了,唯有屠盡此處的人,方能解除他們最大的危機。
“是在下愚鈍了,一切單憑姑娘做主。”生疏而又帶著幾分恭敬的言語,可以看出從今以後,聞堂主與何雲晴再不能平起平坐了。
“你們......”陳貴財回過神來,無比恐懼地看著這一血腥場面,抖著嗓音道,“就......不怕......犯眾怒嗎?”
一個“嗎”字被他說得很輕很輕,仿若一旦被他說重了,他也會成為刀下亡魂一般。
那些還在垂死掙扎的人們,眼中充滿了悲憤,但即便如此,他們也已無力訴說他們的不甘了。
耳聽著聲聲慘叫,何雲晴玩味的看著陳貴財道:“還有心思關心這些,看樣子你已準備好接受接下來的審問了?”
“我......”不知為何,旁邊那間審問室在此刻尤為刺眼,陳貴財眼中湧動著各種情緒,在聽見又一聲慘叫後終於瓦解,“姑娘所問之事,可否明示於在下?”
何雲晴頓了頓,“一年前,一隻紅蛇在此處被人打傷,雖被司馬少爺救回,但從那以後再也沒醒過,不過我最近才得知,原來是被下了蠱,你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一年前?”陳貴財一愣,他好像有點印象。
當時他在黑市得到一隻特別的蟲子,賣他蟲子的人說,這蟲子有靈性,只要用自己的血養一段時間,就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收穫,他本閒著無聊,便帶著打發時間的想法帶了回來。
之後某天,在監管殿一草叢中看見一條紅蛇,出於試試那蟲子的效果,便直接扔向那蛇身,誰知那紅蛇極為靈敏,躲過不說,還反咬了他一口,激得他當場就對那條紅蛇下了死手,隨後他也因中了蛇毒暈了過去。
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怎的到他這裡,後遺症竟遺留到了一年後?
陳貴財的臉色白了白,硬著頭皮道,“姑娘,我承認我對那條紅蛇動過手,但我發誓,我絕對沒有下過蠱!更不會什麼蠱術!”他連蠱術是什麼都不知道啊!
可憐的陳貴財就這麼被黑市的人坑了,如果稍微懂點便知,以血餵食的蟲子即為蠱蟲。
何雲晴聽完眼睛微紅,她又想起了一年前紅魄奄奄一息的樣子了。
低頭看向眼前這張求饒的臉,她一個沒忍住,終是隔空一巴掌抽在了他臉上。
毫無防備的陳貴財就這麼被掀翻在地,好半天都沒爬起來。
何雲晴閉眼仰頭,一滴淚滑落在鬢間,隨後隱去。
她對這世道總是保留最後一絲善良,可是世道從不曾善待過她半分!
“呵......”何雲晴努力壓下心中的戾氣,再次睜開眼,以儘量平穩地聲音問道,“你最好再想想還有什麼被你遺漏的地方,若你再不肯說實話,我保證!你絕對不會想知道我接下來要對你做什麼!”
陳貴財一陣瑟縮,看著逆光而站的何雲晴,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渺小。
“我......我......不知道......不知道......”他雙腳蹬地,以雙掌做支柱,不停地往後退,臉上更是眼淚鼻涕一起流,說不出的噁心與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