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劍尖,劍尖鮮血滴盡。白衣人道:“下一個!” 
原本坐在飛天豹身旁之人緩緩站了起來,緩步定出。 
只見他形容枯瘦,面色蠟黃,顯得一雙眼神分外明亮,手中提著的包袱,看來凸凸凹凹,裝的似非兵刃。 
白衣人凝目瞧他一眼,道:“七手大聖喬飛?” 
枯瘦之人道:“是!”緩步走到大廳角落中,解開包袱,裡面竟是七、八隻顏色不同的鏢囊。 
喬飛將鏢囊一隻一隻綁到身上,綁得甚是仔細,似乎每一隻鏢囊所綁的部位,都經過嚴密的計算,使其能儘量順手,若是差錯半分,便大有影響,他白色衣衫襯著這七色鏢囊,當真是色彩續紛,鮮豔已極。 
白衣人長劍垂地,冷冷地望著他,他大大小小,每一個動作,沒有一個能逃過這雙冰冷冷的眼底。 
喬飛結束停當,身子仍站在角落中,緩緩道:“喬某以暗器成名,此外別無專長,不知閣下可願指教?” 
白衣人道:“請!” 
喬飛道:“喬某這七隻鏢囊中,暗器無數,曾同時擊斃伏中山三十六友,閣下僅以長劍對敵,只怕是吃虧的。”他語聲平平穩穩,無論說什麼話時,都不動意氣。 
白衣人再不說話,甚至連眼睛都已不去望他。 
“七手大聖”喬飛平生與人交手無數,無論多麼強的對手,與他對敵時,目光也從不敢自他雙手之上移開,如今見了這白衣人竟瞧也不瞧他手掌一眼,心裡既是驚奇,又是歡喜。 
只見白衣人全身津神鬥志似都又已放鬆,掌中劍獺洋洋地垂在地面,哪裡有絲毫與人生死搏殺的模樣。 
喬飛雙掌緩緩在身前移動,有如撫摸自己胸腹一般,但忽然間,他雙掌移動越來越快,一雙手掌,似已化作了無數雙手掌。 
這正是他施放暗器之成名絕技,叫人根本無法猜到,他掌中的暗器,究竟要從那一方向襲來,何況他身子距離白衣人至少有一丈七尺左右,白衣人要想一劍將他殺死,更是萬萬不能之事,他算準自家實已立於不敗之境,突然輕叱一聲,數十道寒光,隨聲暴射而出。 
乍眼一望,這數十道寒光實是雜亂無章,似乎全非打向白衣人身上,但在座懼是武林一流高手,都知道這數十點暗器,只要到了白衣人近前,有的交擊互撞,有的惜力反彈,還有的要自白衣天身後迴旋擊向他後背,正是施發暗器手法中,最高妙狠毒的一種。 
也就在這剎那間,白衣人身形突起,眾人眼前青光一閃,自漫天寒星中飛出,快得幾乎目力難見。 
接著,喬飛一聲慘呼,仰天跌倒。一柄長劍,自他雙眉之間穿入,後腦穿出,竟硬生生將他釘在地上。 
這時那數十點暗器方自一齊撞上牆壁頭白衣人身子有如壁虎般貼在屋頂上,原來他競以長劍當做暗器襲出。 
喬飛實未想到他長劍竟會脫手,只顧了攻敵,卻忘了護己,等他瞧見青光時,那長劍已如雷霆閃電而來。他哪裡還能躲開,他自暗器出手到倒地身死,也不過是拍掌間事,等到暗器撞壁落地,白衣人身子已站夜喬飛面前,長劍已又握在掌中,生像根本未曾離手一般。 
剩下的七人仍然不動聲色,當真是人人都抱有視死如歸之心,否則又怎能如此沉得住氣? 
喬飛額頭鮮血湧泉般繳射而出,點點滴滴,濺上了白衣人衣衫,彷彿在他那件白麻衣上,畫起了無數瓣姚花。 
又是四條大漢奔入,以白布裹起喬飛屍身,四個人瞧也不敢瞧那白衣人一眼,牙關不住格格地直抖。白衣人輕輕嘆息了一聲,緩緩道:‘萬一個。“本自坐在喬飛身側一人,面無表情,似是情感全部早已麻木,此刻緩緩站起,道:“徐文智領教高招。” 
此人顴骨高聳,兩腮無肉,手腳甚是長大,坐在地下時看來彷彿甚矮,這一站將起來,竟比別人高了一個頭。 
白衣人漠然瞧了他一眼,道:“大刀神鷲,好好出手!” 
徐文智不再說話,解開包袱,將一條青銅打就的三節棍撤在掌中,銅棍節節相擊,發出一連串叮噹響聲 
洛陽城外兩裡道上,正有一輛雙馬大車,加急飛馳,車廂中坐的正是王半俠與胡不愁。馬臉岑陬蜷縮在角落中,早已被點了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