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半晌,武蔚柔才拭乾眼淚,後退一步。
“好點了嗎?”她的眼睫還沾著水珠,哭過的雙眸更顯晶瑩,讓他幾乎想低頭吻去那淚珠。
這對他來說,是個特別的經歷,女人的眼淚從不會令他有什麼特別的感覺,更不會做出不合時宜的舉動,可她卻做到了,她無聲的哭泣比任何事更令他難以承受,幾乎想奉獻出所有,只求她展顏一笑。
對不起,我失態了。她幾乎不敢看他。
哪有女子可以這樣依靠在男子的懷裡哭泣,而且還是陌生的男子。她輕斥自己。
“不,這是我的榮幸,最重要的是,你覺得好過許多。”
謝謝你。武蔚柔抬頭看著他。
“武姑娘——”
請叫蔚柔好嗎?在他們這麼靠近之後,這麼生疏的叫法,反倒讓她覺得不自在。
“當然,蔚柔姑娘。”文時駿向來從善如流。
叩叩叩——遠方又傳來打更的聲音。
四更天了。武蔚柔抬頭望著他,表情十分不捨。
“蔚柔姑娘,再過不久,天就要亮了。”文時駿同樣不捨。
她點點頭,腳步卻沒移動。
四目交會,在微弱的月光下,似乎有種奇異的感覺在兩人之間交流。
倏地,文時駿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不肯離開風城了。雖然第一次見面是在那樣的情況下,可是他就已經為她心動,且念念不忘。
那麼她呢?她也有同樣的感覺嗎?
心跳的好快。武蔚柔不自覺地撫著胸口,雙眸更是無法離開他。
每回見了他,她總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感覺,當他一靠近,心兒又會怦怦地跳,有時又會緊張的不知如何是好,怎麼會這樣呢?
真給容�說對了,總有一天他會遇見命中註定的女子,而他真的找到了。在他活了三十年的歲月裡,總是與女子保持距離,這還是第一次他想將一個女子抱在懷裡、與之親近。
他的眼瞳好深,深到好像要將她吸進去一般。武蔚柔什麼都無法想了,眼底、腦裡、心裡全都是他,就連呼吸都亂了調。
不知就這樣對望了多久,文時駿突然笑了出來。
而這一笑讓武蔚柔回過神,趕緊低下頭去,但臉上卻是紅通通的。
天啊!她在做什麼啊?
“蔚柔姑娘,你也感覺到了嗎?”
她抬起頭來,一見著他的臉,只能傻傻地微啟菱唇。
“我發現我們之間有什麼正在發生,而你應該也感覺到了吧!”文時駿從她的反應中可以發現,所以開門見山的說道。
嗯!她的點頭幾乎是察覺不到的。
“那麼我們慢慢來好嗎?未來的路還很長,我們都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但至少我們可以珍惜現在的感覺,你說對不?”不想進行的太快,以免把她嚇跑。
可是,你不是隻在這裡待一晚,明天就要走了?再說,你不也說過你不是這裡的人,也許過幾天你就要離開了。那她該怎麼辦?最後這一句話,她沒敢寫出來。
“傻瓜,我可以為你留下;再說,舒老爺已經留我住在府裡了,往後我們可以天天見面。”
真的?!
“當然是真的。”文時駿輕笑著撫上她的臉。
他的手好溫暖!武蔚柔情不自禁地用臉摩蹭著。
“回房吧!”
她點點頭,也只有依依不捨的離去。
雖然很晚才回房入睡,武蔚柔仍是在固定時間醒來,一點都感覺不到疲累,她知道這是因為他的關係。
“小姐,你醒啦!”小娟端著水盆進來,就見到她已經穿好淡藍色的衣裙,端坐在梳妝檯前。
她回過身來,讓小娟伺候著梳洗。
“小姐,你昨晚還有做那個夢嗎?”她順口問道。
她搖搖頭。是啊!幾乎天天都會夢到的那個夢,昨晚她竟沒有夢見。她覺得有些驚奇,這都是他帶來的嗎?
“小姐,梳這樣好嗎?”小娟幫她梳了一個挑髻,然後在發上插著髮簪。
照了照銅鏡,武蔚柔反而從桌上的木盒中,挑棚迭出幾隻綴著寶石、蝴蝶樣式的發來來。
可以幫我拿掉髮簪,別上這個嗎?她抬頭望著小娟。
“小姐,你今天心情很好哦!”真難得,小姐向來都只用簡單的髮簪、淡妝示人,難得會想作別的髮式。
嗯!她微笑以對。
“是因為沒有做噩夢的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