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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部分

,傷害我到此的人。”

一字一句一段話,夏鏡花幾乎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講出來,連呼吸的力氣都用在了上面,最後她輕顫著挪卻腳步,從獨孤的懷中離開,頭也不回地走下臺階。

“回來……你回來……你給朕回來……”從來都是冷靜沉著的獨孤錦衣表現出了一種鮮少能有的激動,他在大殿外的廊下呼喊著,命令著,乞求了,可夏鏡花卻堅持沒有回頭。

迴廊之外,秋雨正濃,一層一層如細細如沙般灑落著,夏鏡花離開獨孤錦衣下階,起初用走的,然後用跑的,聽著獨孤錦衣在身後的呼喊,最後她所性提起裙子在大雨裡逛奔起來。

富麗堂皇的大晉皇宮,綿延鋪張,宮簷飛翹,那麼的寬廣雄偉,紅牆碧瓦,雕欄畫棟,那麼的華麗,寬大的廣場之上身著青色長裙的女子在雨中快速的跑過,這皇宮可真大,大得她不分方向,不知去路,只是覺得胸口痛得要裂開一樣,悶得如要爆炸,她像是迷了路一樣,無助而無望。

雨更濃了,夏鏡花全身都已經溼透,滿頭秀髮被雨水淋溼拉攏下來,腳下繡鞋也全部進了水,終於她在一處不知道是什麼位置的甬道巷中踩到自己粘連在鞋子上的裙襬,摔了下去。

狠狠的摔倒在地上,手被地上的石板稜角擦傷,掌心留下一道傷口,鮮紅的血便立刻滲了出來,然後在掌心被雨水衝散,順著掌心的紋路一滴滴落在地上。

她的掌心在流血,心也在流血,因為就在剛才,她親手將自己的愛情扼殺了,當她推開獨孤錦衣的時候,當她咬牙不肯回頭,當她說出與獨孤錦衣再無可能,今後只是敵人的時候,她知道一切就真的再不能回頭了。如果說從前他與獨孤錦衣之間的恨還有著一層薄薄的窗戶紙,那麼她送走獨孤燕的舉動,和今日所說的話,就已經將一切說穿做透,沒有迴旋之地。

大雨傾下,夏鏡花就伏在筆直而空蕩的皇宮甬道巷間,難受得她沒有力氣爬起來,只想大哭一場,她哭著,可又怎麼也流不出眼淚來,把所有的壓抑難過全部化成淚水,可只有雨水順著頭髮滴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有一隻手從背後拂上了她的肩,夏鏡花以為是哪個宮人,又或是獨孤錦衣讓人來找她了,她厭惡地反手擋開,回頭就要喝責,可一個滾字才到嘴邊,還沒說出口,看到身後舉一把竹青油紙傘蹲在雨中扶著自己肩膀的人,她就呆在那裡了。

三年……不,是四年,四年地未見,夏青城成熟了許多,從前白希的面板如今有了一種大古胴色,唇際的一層淡淡胡茬讓他的氣質也完全改變,曾經笑意風流的輕挑貴公子,如今眉眼間是沉穩的英氣,四年的駐軍,征戰和領導著軍隊的男子,已經被磨礪改變,成了一個男人,有著軍人氣魄的將領。

“我回來了。”夏青城開口,隔著如柱的雨幕,聲音有些微的飄忽,但語氣是那麼的堅定。

聽著這個聲音,這句話,不知怎麼的,夏鏡花那原本忍了這幾個月,怎麼想哭也哭不出來的眼淚,就如被開啟了閘門一樣,嘩的一聲全都傾洩著不受控制,的紛紛自眼眶中滾落。

“夏青城……”夏鏡花叫了他一聲,聲音顫抖到幾乎不能完全聽清。

夏鏡花全身被雨水溼透,搖晃著被夏青城扶起,身上的落雨被油紙傘擋開,她也確定自己不是幻覺,是夏青城真的回來了。

“夏青城,我現在好難過,好難過……心裡好難過……”夏鏡花大哭著,毫無顧忌的大哭,伸手揪住夏青城衣袖上的布料,把這幾個月來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一切悲傷都化成眼淚,流出眼眶。

“哭吧,想哭就哭吧,沒事的……”夏青城輕輕拍著夏鏡花的背,也不管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漸漸都被雨水浸透,不管雨越下越大,一把油紙傘替夏鏡花遮了雨之後他大半個身子後背都在雨裡淋著,只是攬著懷裡的人,任由她宣洩的大哭。

下一刻,夏鏡花忽然一把推開了夏青城,退後幾步指著撐傘的人大罵起來,道:“夏青城,你個混蛋,四年了,四年前你一聲不吭的就走了,只言不留,我去追你要和你告別,你都不肯見我。四年了,你從不寫信給我,我給你寫過那麼多,你從來不回覆。既然要不理我,你還回來幹什麼,還來找我幹什麼。”

“就因為我不理你,你就要衝我發這樣大的火嗎。”夏青城竟然有些笑了,撐著傘立在那裡,勾了勾唇角。

看著夏青城的笑,夏鏡花上前一伸手,一把將他撐著的傘打落,道:“你還笑,你知不知道,這四年來我一直都在為你擔心,他們說軍中有人不服你,有人作亂,有人要起兵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