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人能辦成此事的。”
“也是……”聽到獨孤錦衣的話,夏鏡花又寬了心,暗自叨唸著,甚至不由生出了一點小得意,笑了起來。
一切都說開了,夏鏡花感覺到了一種輕鬆,那種許多秘密堆積在心頭,然後全部講出來之後的輕鬆。這些日子來時,她藏著阿璋不讓人知道,她偷偷在府外賺錢做事,都只能自己知道,現在感覺一切坦白之後有了一種卸下擔子的輕鬆。
獨孤錦衣將她的偷笑看在眼中,兀自微笑,轉過臉去繼續欣賞欄杆外的山河風光。夏鏡花似乎暫時也沒什麼好說了,也與獨孤錦衣一樣的沉默,各自安靜地立著,放眼看欄外的景色。
“那日本王所贈之物,你可還留著?”
說到這些事情上,夏鏡花感覺周圍的氣氛忽然一下子曖昧起來,她不自然地有點緊張了,吱吱吾吾地道:“這……這……昨夜意外,一時大意,只怕……只怕王爺的盛意之物,未能興免於難。”
自己送人的東西被當放在心上,被毀了,任誰都會有些不高興的,何況這還是個王爺。夏鏡花覺得自己可能是要倒黴,惹獨孤錦衣不高興了,就在這樣想著的時候,獨孤錦衣一直負於身後的手伸了出來。
修長的手,有點清瘦,藍青藍色的血脈依稀可透過面板可見脈絡,五指很長,骨節分明。那手伸上前來,握住了夏鏡花垂在身側的手腕,牽著她走過兩步,到旁邊的桌案處,另一隻手拿起桌上的一樣東西就交到了夏鏡花手裡。
是一把象牙玉紫竹骨的扇子,就是那夜七夕之時夏鏡花想又,卻又沒有銀子買下的。雪白的扇面兒上已繪西番蓮花圖,一筆一畫,精緻而細膩,潤色自然,反面是一面題字,筆墨字跡方才乾透,這字才是剛才題上去的。
字題一首《青玉案》: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裡尋他千百度。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明明只是首題詩,夏鏡花一字字看在眼中,竟漸漸的有些異樣的情愫自心中升起,想起了七夕的情景,眾裡尋他千百度,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這次收好了,莫要再弄丟了。”獨孤錦衣溫聲說著,將那扇子交入夏鏡花的手中握好。
“多謝……多謝王爺。”夏鏡花也不知道說什麼回應好,只能又傻乎乎地說謝。
“你昨夜護著夏青城時那般兇悍,便是對著上千人馬都絲毫不懼,直面迎對。何以今日連抬頭看本王都不願?莫不是本王真如羅剎惡鬼,面目可憎?”
“自然不是。”夏鏡花立刻出言否認,似乎是本能的反應,立刻抬起頭來看面前的人。
抬頭,目光毫無防備地撞上一張滿是溫和笑意的臉,一雙清澈的眸子滿是淺盈笑意,四目相交,夏鏡花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腦子裡啪啦一聲斷了線。然後就是各種軟綿如氣泡的東西在腦子裡輕輕的炸開,一點點衝擊著夏鏡花的神經。
這獨孤錦衣,嘴上說著反話,就是要激夏鏡花否認抬頭,而夏鏡花也一如他所料,抬起頭就立刻被鬧了個臉紅。
“五爺這是在故意玩笑我呢……”夏鏡花喃喃地小聲開口,有一點小小的怨念。
獨孤錦衣並沒有說什麼,只淺笑著看她,空氣中就有濃郁的曖昧在擴散,似乎整個木亭都變成了仙台瓊池,曼妙的氣息在散開。
“參見王爺,有信來報。”有侍衛打扮的人不適時的上前來,將所有的氣氛打亂。
獨孤錦衣面上的淺笑略收了幾分,轉過身去看向在亭外單跪行禮的男子,道:“何事?”
“京中有信傳來。”那人雙手朝上,託奉一紙油皮黃信封印有紅色火漆的信件。
“王爺,民女去看看四哥,先行告退。”旁邊,夏鏡花知道自己是時候要退下了,就主動請辭。
“嗯,你方才醒,留神休息。”獨孤錦衣點頭應著。
夏鏡花行禮作別獨孤錦衣,沿迴廊離開,獨孤錦衣這才伸手接過那人雙手奉上的信箋,挑開火漆掃看了幾眼,眉頭輕皺起來。
“定遠侯何時能歸城?”獨孤錦衣收起信張發問。
“回王爺,大概明日一早。”
“傳本王的令下去,所有人準備,明日一早定遠侯一旦回城,本王啟程前往瓊州,與公孫亦匯合後立刻啟程歸京。”
“是。”侍衛行禮領命,然後起身退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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