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成。”
春瑛心中喜悅,還禮時也多了幾分心甘情願。
接下來霍漪又轉到十兒面前:“你這丫頭是個有心氣的,從前我得罪了你,這幾個月你沒再生我的氣,算是講和,如何?”
十兒張張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表小姐怎能這樣說……”見暖玉橫了她一眼,忙收起笑容恭敬地福下身:“奴婢不敢當。”頓了頓,又補充一句:“奴婢從來沒有生過表小姐的氣。”
霍漪笑了笑,又轉向了桑兒,不過沒有行禮,只是表達了謝意。以此類推,待老太太派人來請時,她已向院中所有人道過謝了。眾人見她清楚地叫出了所有人的名字,並記得各人的職務和背景,都有些受寵若驚,對這位表小姐的評價高了幾分。
青姨娘又代表霍漪向眾人發了一份禮物,以作留念。春瑛得到的是一對鑲了紅寶石的精緻金花,再看十兒得的是一對嵌了珍珠的蝦鬚鐲,知道這些應該是千金小姐們送給舊侍“壓箱底”的嫁妝了,與眾人齊齊謝過,便在心裡盤算,是留下來做收藏還是賣出去換成創業基金?猶豫了好一會兒,決定還是暫時收好,等急需用錢時再說。
老太太處又再派人來催了,霍漪略帶不捨地望望四周,便帶著菊兒跨出院門,前往外祖母處與侯府的親人們道別。
留在院中的青姨娘等人,則與其他人依依惜別。有特別要好的丫頭婆子,知道今後不會有機會常常見面了,都拉著手哭。在場的人中,尤其以杏紅哭的最厲害,不過她哭的不是自己要和朋友們分開,而是在哭自己失了一個好差事。因霍漪不肯推薦她做三少爺的大丫頭,她又不肯聽從霍漪的安排,結果在侯府最新一輪的人事更換中,沒有差事在身的她被髮配到了茶房,她正為自己的命運傷心呢,聽到熟識的丫頭叫她有空的侍候到某某院裡玩耍,她便哭得更傷心了。
春瑛自然顧不上一個小丫頭的心事,她正忙著臨別贈禮呢。丫頭們之間的友誼,表達的方式也簡單,不過是一兩包針線,俱是自己親手做的,表表心意而已。又因為青姨娘跟自家母親有些淵源,春瑛特地給她做了件夾襖,另外多添了一本親手抄的《金剛經》。
青姨娘摩挲著經書封面,又看了看夾襖上細密的針線,嘆道:“好孩子,你是個貼心的好孩子,可惜太過死腦筋了,我本有心要給你安排一個好前程,你卻總是不答應。今後在外頭,還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呢!罷了,往後若有難處,我是住在霍府的,你只管來找我便是。”
春瑛悄悄抹了一把汗,乾笑著應了,背過身臉便耷拉下來,覺得很是無力。
二門上的婆子來取表小姐的行禮了,春瑛和十兒一路跟著,確保沒有遺漏處,又看著二門外的小廝們裝車,青姨娘來回清點了三四遍,才點了頭。
老太太,太太安氏與侯府的一干女眷簇擁著霍漪走向二門,大少奶奶荊氏也特地趕了回來,只有梁氏有些無聊地跟在後頭。
老太太一路拉著外孫女的手,又掉眼淚。霍漪安慰了好久,還許諾日後會回來向她請安,老太太才好受些。霍漪又和安氏說了許多話,表示自己從前不懂事,惹舅母生氣了,請舅母原諒,還感謝舅母在過去幾年對自己的照顧云云。
她說得情真意切,連安氏都聽得紅了眼圈,想到上回她在梁氏面前維護自己,還算是個知禮的,又覺得這孩子反正不是自己的媳婦,實在無需太過苛刻了,她對自己一向還算恭敬,而且對於交到自己手上的產業,從來沒主動開口問過一句,很是上道,對她的觀感好了許多,還和顏悅色地說,她日後若在夫家受了委屈,就回侯府,自有外祖母,舅舅舅母給她做主。
前來接侄女的張氏聽了這話,臉色有些不好看,霍漪手上頓了頓,便裝作沒聽見,老太太當著眾人的面,又不想為了點小事斥責兒媳婦,只好催外孫女上轎了。
霍漪就這樣離開了侯府,春瑛送她出了二門,回到內院,老太太又哭了一場,被眾人勸得平靜下來了,才記起了外孫女身邊侍候的人,便吩咐留下的人歇一日便上新差事去,要出府的人,管家也去官府消她們的文書。春瑛聽了這番話,心中大定,忙跟著眾人一起磕頭謝恩。
春瑛回到小院的房間,收拾自己的行李,在文書被交到官府上檔之前,她會暫時回家等待。
她要離開侯府了嗎?她終於得到自由了?為什麼她會覺得自己象在夢裡呢?多年的夙願馬上就要實現了,她反而有些恍然。
十兒推了她一把:“發什麼呆呢?捨不得?”
春瑛笑了笑:“也不是,就是……只覺得好像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