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還有十一人,俱在村外候著。”
“都是什麼境界?”
“除我之外,六品十人,偽五品一人。”
李嗣衝陰陽怪氣道:“嚯!好大的陣仗啊。快都別杵著看戲了,還不各自逃命去?”
“李大人……”什麼也看不見的何肆表示有被冒犯道,他只能勉強算作個聽戲的。
牧敖頗為誠懇道:“諸位一路護持宗女,他日必有重謝,現今起,我等十二人,自會擔當起護送之責。”
孫素靈看向‘簇擁’著自己的李嗣衝四人,對著牧敖說道:“牧哥,咱們出去說。”
李嗣衝卻不答應,阻攔道:“喂喂喂,孫丫頭,事無不可對人言啊,我們幾人一路幾次三番捨命護持,還有那倒黴蛋史燼,是真賠了性命,到頭來你卻還是提防我們,先前要置你於死地的索命門,隨便現身個故人,你就要貼臉上去,如此行徑,如此心性,好不叫人心寒,須知這世上,哪有不易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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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素靈瞪了一眼李嗣衝。
她對於李嗣衝,其實怨念頗深。
至今還記著他在尊勝樓對師姐姐出言不遜,對自己也是輕薄無禮。
同時,孫素靈的心態也是有些矛盾和糾結。
念及這一路走來,李嗣衝對她的護持之恩。
其他人若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那李嗣衝便是當之無愧的居功至偉了。
自己這般作為,好像是有些不地道。
李嗣衝提醒道:“孫丫頭,可別被人三言兩語就矇蔽了,我若不在你身側,你被一劍劈了都沒人攔。”
“你在這裡也沒用,一丈之內,我出劍,你攔不住。”
牧敖不知是自信還是想要自證清白,反正有些弄巧成拙。
“多謝提醒。”
李嗣衝真就是個混不吝的性子,當真扯過凳子,坐在孫素靈身邊。
一副你們愛咋滴咋滴,反正別管我的表情。
孫素靈忿忿握拳,哼了一聲。
卻是心下冷靜許多,他就等著李嗣衝開口。
這人終究不叫自己失望。
若是去撂地說相聲,定是個十分稱職且出色的捧哏。
一別經年,白雲蒼狗,物是人非。
自己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宗女陳蘊了。
她看了李嗣衝一眼,口是心非道:“一路上就數你最吊兒郎當,這會兒偏要裝作盡忠職守了?”
李嗣衝無所謂道:“那我走?”
牧敖開口道:“宗女儘管憑心定奪,有我等在,不需再藏頭亢腦了。”
李嗣衝兩手一攤,看戲似的等著孫素靈做出抉擇。
孫素靈沉默片刻,目光不敢正視牧敖,他艱難道:“牧哥,我該如何信你?”
牧敖微微一笑,有些欣慰。
宗女長大了,也知道假口於人了。
他借坡下驢:“巧了,我等亦需要宗女自證身份。”
李嗣衝笑道:“直接揭了麵皮不就行了,都說畫虎畫皮難畫骨,人的面相,二十之前是父母給的,二十後是自己修。她如今滿打滿算不過破瓜之歲,一張未覆皮的面容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孫素靈眼神閃爍,看向牧敖,試問道:“牧哥,多年未見,還記得我的長相嗎?”
牧敖肯定道:“銘記於心,念念不忘。”
孫素靈看了一眼李嗣衝,有些糾結。
李嗣衝理直氣壯道:“看我幹嘛?我走了誰保護你?”
孫素靈又看向許蕪。
許蕪睜著眼睛說瞎話:“我臉盲,認人從來只記衣裳,不記模樣。”
好嘛,感情我這一路來沒換衣裳過是吧?
何肆不知道孫素靈有沒有看他,只是先發制人,一臉無辜道:“靈兒姑娘,你知道我的,我現在是個瞎子。”
一直沒有出聲的樊豔也是赧然一笑:“這是我屋頭,總不能叫我走吧?”
“……”
孫素靈徹底沒了脾氣。
她一把扯下自己的人皮面具。
露出那張遠不及麵皮驚豔的臉蛋。
牧敖竟看痴了。
片刻回神後,他輕聲道:“宗女還是這般模樣。”
李嗣衝卻是起鬨道:“什麼呀,還以為面具之下藏著什麼盛世容顏呢,就這?”
“李嗣衝!”孫素靈咬牙切齒,怒火中燒。
李嗣衝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