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一直源源不斷的施展老龍汲水,現在這伢子湖忽然被封禁了,鎮雨也成了無根無源之物,難以為繼,只憑空中飄零的雨珠,迴圈往復,一場覆蓋整座豸山範圍的鎮雨難免變得零星起來。
剋制謫仙飛身託跡的領域壓縮至週迴十丈,當即束手束腳。
王翡舒了口氣,平復心情,臉上又覆笑意,對著蘭芝說道:“如果蘭芝道友當真不管這何淼的死活的話,咱們確實是可以慢慢玩,我不著急。”
蘭芝又是出劍,同時傳音李鐵牛,不似請求,而似命令般讓他做出自戕之事,然後騰出吳恏的手,讓他可以與老趙一起對付璃安或者其他謫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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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鐵牛早有所料,對此不覺絲毫意外,只是問道:“我走後,你一個人可以嗎?”
蘭芝只叫他別囉唆,當死則死。
李鐵牛又問,非要死嗎?就不能直接反水嗎?
這回蘭芝沒說話,李鐵牛就是搖頭,那樣的話,太過明目張膽了,讓諸位道友有了防備,不利於蘭芝接下來的手段施展,而且只有自己身上的半數靈氣,才不會那麼容易被道友們瓜分。
李鐵牛苦笑一聲,算是接受了自己的命運,可當蘭芝說出她現在化外所處之地時,李鐵牛又是面露狂喜。
吳恏看著眼前這個死鬥之中還能不時點頭搖頭,還對自己表演蜀地變臉絕活的李鐵牛,不由眉頭微皺,即便是思緒萬千,也沒必要表露在臉上吧?
李鐵牛卻是忽然梗著脖子,對著吳恏做了個口型,“來啊,砍死我!”
吳恏理所當然地把這話當成了挑釁,嘴角緩緩勾起一個危險的弧度,跳樑小醜,砍死你還真不費什麼勁。
一刀落下,吳恏眼裡已經有些許驚詫浮現,這李鐵牛居然不閃不避?
這是要兩敗俱傷?你死我活?
李鐵牛一臉淡然,當這一刀連屠蛟黨的刀罡割裂肩頭之時,才堪堪出拳,轟擊吳恏握刀手腕。
吳恏眼中驚詫一閃而逝,這等本就立於不敗之地的謫仙人,確實不需什麼魄力就能做出予及汝偕亡之事,反正他們也不會真死。
自己若是不收刀,沒有金身體魄的整條胳膊就會被這李鐵牛的拳勁沖斷。
若是收刀,那麼氣機折衝,定然有一時間的僵滯,空門大開,且以如今兩人相持之勢,即便是想要躲避也是難如登天,刀客對拳,還未出手便知會落下風。
吳恏笑了笑,自己可從不自覺身子金貴。
他當初便捨得和五品偏長境界的三師弟屈正互換一刀,絲毫不覺得自賤,差點被其削去半個腦袋,甚至還手下留情了。
現在只不過面對一個謫仙,怎會遲疑不決?
吳恏不退反進,刀罡更加凌厲,手腕撞在李鐵牛的拳頭上,眼睜睜看著自己右手手骨彎折,伶仃將斷,卻是氣機流淌,筋肉咬合,瞬間屈而復直。
連屠蛟黨層層疊疊的刀罡疊加即便屈正也歎為觀止,足有九百層,從李鐵牛肩頭嵌入,沒有摧枯拉朽,反倒像是水滴石穿般緩緩鑿開其筋骨皮肉。
李鐵牛的肩頭也是咬住屈龍,兩人左手又是瞬間展開擂鼓之勢。
蘭芝有些不耐,傳音催促道,“別磨磨唧唧的,死利索點。”
李鐵牛聞言,也是咧嘴一笑,只是簡簡單單的三擊鼓,比拳雖佔上風,卻是被吳恏的連屠蛟黨的刀罡緩緩切入身軀,整個人向後仰倒,向著伢子湖墜落,卻是砸在禁止的湖面,濺射出一朵雪花。
吳恏一刀揮出,另一邊的屈正也是落井下石,一人施展刑不在側,一人施展斬訖報來,又是交錯的兩道刀罡浮現,徹底磔殺李鐵牛。
吳恏眉頭微皺,自信自己連屠蛟黨的火候比起老頭子也不差了,卻也不能如此輕易貫穿一位謫仙的身體,除非這李鐵牛在自毀道基。
但他也沒有疑慮太多,而是直接持刀,看向師侄何肆方向,見那邊鏖戰暫時難解難分,又是轉頭看向在璃安的攻勢下招架吃力的老趙,不過最後還是選擇兩者都不相幫,而是看向算是軟柿子的姑射。
吳恏有自己的想法,畢竟死了個璃安,他身上的靈氣還是會被瓜分,而且是每人都能飽餐一頓。
而先殺其餘謫仙,情況會稍稍好些。
不至於因為死一個璃安,致使其同伴驟然陷入絕境。
容姿最為出色的姑射被劉傳玉絲線交織的無形手段刮花了臉蛋,此刻靈氣充足許多,故而憋著一口氣,招招狠辣,想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