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的距離。但父親總喜歡翻過屋後的後山。他喜歡走小路,這樣可以近上一百米。
父親去世前一個月,一個早上大約4點鐘便起床前往村中心。在爬上山坡後,他感覺後面總有一陰影相隨。便回頭看,果見一陰影在其後,不遠不近,父親走他也走。父親大怒,喝斥道:汝河人,我走汝亦走,是何意思!黑影尚不消退,父親開始心裡發毛,便知來者是鬼。他略一沉思,便轉身用屠刀捅向黑影。黑影消失了,而屠刀的刀尖亦被捅掉!!!父親不敢逗留,急速向村裡走去。此時大約4點半左右,父親向牛場一位老者談及此事,老者要父親此日不再做營生,回家休息,在加程中,老者立於馬路的高坡上,目視父親的離去,並高呼我父親之名,叫其不害怕,我父親亦應聲,言已不怕。
父親大約距家約3分鐘時,我母親突發一夢,夢見我父已回,正在敲門,並告訴我母親其魂已失。母被驚醒,旋即開燈,再不能睡,剛一會,父親便回來了。
天亮後,父將此事告知吾爺爺,爺爺粗通一點法事,便給父親卜了一碗水,父親喝了水後也不當一回事了。
一個月後,父親因一些小事,與奶奶發生爭執,為了嚇唬我奶奶(奶奶是好強之人),便喝下了一點毒性並不大的農藥。事發,當時臨近年關,男人大多出門置辦年貨。奶奶便組織本村婦幼,強行拖我父親上醫院,此情形我仍有記憶(時年6歲)。父親戴著綠軍帽大聲高呼:“我沒事”,送往村醫院時,醫生因覺此藥毒性不大,便未洗腸,只打了一針!誰知一針過後,父親臉色開始發青,大家趕緊將其架上車,結果在車上口吐白沫,到縣城即告不治。
父親死後,鄉人大叫可惜,眾人在回憶父親逢鬼之事,都言若惹無老者呼其名,應該不至於有後來的變故,又有人言,爺爺沒有為他請法術高的做法事,故有變故。還有一老嫗言,在父親去世前三個月,她便見自家之狗,瘋狂對著我父背景狂吠。她叫我父親,結果馬上我父親便不見,那個時候,她便知我父親魂已失,但她沒有將此事告知我爺爺。只是斯人已逝,眾裡心裡悔有加,那位打針的醫生因此事後,遠走他鄉。那位呼我父親名字的老者亦嘗有悔,不過兩年亦病逝。
今年回到故鄉為父親立碑,在立之時,天降大雨。我注視著其青草悽悽的墳塋,一度哽咽。我轉過身來,我的父親沒有死,他從雨夜裡回來。我在碑上做詩云:德昭鄉梓英年早逝,榮蔭子孫世代記晶。父親諱字:德榮。雖詩過於俗氣,但願他於青山碧水中安息!
98。爺爺臨行前的10個小時。
爺爺在父親四年後方才離世,患骨癌,受盡折磨。我時年10歲。爺爺8月喪父,太祖母有高志,便未改嫁。爺爺少年所經艱辛非言語所能盡,8歲時光著屁股趕牛犁田。後父親他們漸漸長大,方便有得閒之時,父親即逝,可謂一生多苦難矣。
上午10時許,我去看望爺爺。我坐在門檻上不敢靠前,爺爺便叫我過去對我說:“兒啊,你不過來看下爺爺啊,怕是爺爺在一天,你的日子怕是好好一些吧”!我未敢應聲。11時,爺爺便停止了呼吸。家人大慟。呼天慟地。約半個小時,爺爺復醒過來,家人尚未停止哭泣,爺爺說:“我剛剛已經上路了,一個白衣人一個黑衣人兩人帶著我走,走了大約3裡了,那兩人對我說,你家裡人捨不得你,現在哭得好傷心,你回去勸一下他們,我們晚上再來接你,就這樣我回來了”。臨近午時,學校老師前來看望,爺爺尚能善言回覆,教師們看到爺爺痛苦的樣子,許多人流下眼淚。13時許,村幹部、鄉幹部亦前向探視,14時話邵陽市公用事業局領導和職工代表前來看望。爺爺都能美言答覆。自15時許,爺爺一直處於暈迷狀態,約20時許,爺爺綞停止呼吸,這次他再也沒有醒過來。
出殯當日,創下全鄉最高紀錄,可謂萬人空巷。時值臘月,前來送殯之人皆冒雪痛哭涕零。有悲者甚至哭暈過去。墳地處於高山之上,路途遙遠,只見送殯之人越來越多,我要回憶起來,應該有三萬人之眾。在衝向墳地之時,須經過一條狹窄的陡峭的山路,發進衝鋒之時,金鼓齊鳴,六名警察于山頂鳴槍鼓勁。場面極其悲壯,因為道路泥濘,為了不使棺材著地,不斷地有人,衝向棺材底,用身體托起了爺爺的棺材,衝上山後,有一百多人皆全身泥濘。此情此景終生難忘。可惜我在送爺爺之時,居然沒有眼淚。一星期後,花圈白了整個山頭……
此次,從深圳返邵陽,洛湛鐵路經過爺爺墳旁,我張目以望,無奈地勢代不得見,待車代邵陽之後,便迫不及待地和大哥親往墳前致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