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迅速回頭,躲開一擊,立刻全身心投入認真應戰,其熟練程度可以看出這樣的事情是家常便飯。於是,在這飛花逐水,綠意盎然,晚霞滿天的美麗畫卷上兩個神仙般的人物姿態翩然的飛來飛去——打架。
不遠處,兩雙眼睛都盯著沐浴在夕陽中的兩人移不開眼。
“嘻嘻,不愧是我逍遙老人的徒弟,打架都這麼好看!”白鬍子老頭得意洋洋。
“哼!”蕭海不屑的冷哼一聲,卻緊緊的盯著兩人的身影。
“喂,我說小海,你鬧彆扭也不至於鬧兩年吧,不就是……”任逍遙見蕭海明明一副擔心還死撐的樣子實在是忍不住開口。
只是話還沒出口,就被旁邊傳遞過來的強烈的冷意凍在了嘴邊,委屈的嘟囔,“嗚嗚,臭小子這樣對我,小海你也這樣對我……我這個師父當的太窩囊了,我沒臉活了,不要管我,不要管我,讓我……”
“砰!”的一聲巨響傳來,任逍遙立刻止住話頭和蕭海急忙從站起來向淺淺和任承夭奔去。
走近了看見任承夭捧著淺淺的手沒心沒肺的笑,“唉呀呀,你還真是狠心,我可是你師兄啊,你用這麼大的勁,把自己的手給弄骨折了。”他們的腳下是碎了一地的青石屑。
淺淺看著任承夭那張燦爛的笑臉,努力的抑制住自己想要一拳揮過去的衝動。
本來她正在全力攻擊,結果這傢伙突然撤力,她情急之下轉了方向打向旁邊的大青石,呃……好吧,準確的說,那不是大青石,而是一座青石山,結果……
“淺淺你這個不孝徒兒,”任逍遙看了看淺淺耷拉著的胳膊,飛撲上去,悲憤的控訴,“你竟然把我好不容易堆的青石山給毀了!”
淺淺有些鬱悶的看著任逍遙,“我覺得毀了會比較好,這明明是山谷,你為什麼非要堆個小山。”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一個陰沉的聲音□來,對著淺淺道,“不疼嗎?還不快走!”蕭海說罷扭身便走。
“這傢伙還真是喜怒無常,”淺淺對著蕭海的背影做了個鬼臉,乖乖的跟著身後。
直到淺淺走遠,任承夭終於搖晃了一下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任逍遙默不作聲的坐下來手貼著他的背運功。
半晌,任承夭的臉色好轉,慢慢睜開眼睛,看著淺淺離開的方向微微的皺眉。
任逍遙在他身邊坐下來,“你還是先擔心你吧,這次發作提前了。淺淺沒事,小海會照顧好她的。”
“恩;蕭海才是功不可沒,”任承夭輕輕的答道。
“我這次出去找到了紫銀花,只要再拿到血蘭便可以徹底將你的傷根治了。”任逍遙說完也看著淺淺離開的方向道,“說起來,五年前還一直擔心那孩子會消沉,看到她現在的樣子,真是讓人欣慰。”任逍遙的語氣不自覺的透著慈愛。
“還要多虧您堅持不懈的教導。”任承夭語氣中帶著調侃。
“臭小子,你是在嘲笑我嗎?”任逍遙一個巴掌拍過去,懊惱道,“我還不是想讓那孩子真心的笑,不過也只有你有本事讓她有除了笑之外的其他表情呢。”
“恩……”任承夭輕笑一聲,在草地上躺下,閉著眼睛享受這夕陽下的溫暖,說起來那個時候還真是很無力呢……
五年前他和任逍遙將她帶到了這裡的時候,經脈寸斷,任逍遙花了七天七夜的時間才將她的筋脈重新接好打通,只餘下一些損傷需要慢慢調養,即使如此,她的武功還是被廢了。
昏迷了半個月後醒來,當被告知武功被廢時,任承夭已經做好了安慰她的準備,誰知她很平靜的接受了現實,該吃飯的時候吃飯,該睡覺的時候睡覺,沒事的時候便坐在屋前的草地上發呆,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過分的平靜讓他不知所措,又害怕她做傻事,然後他就養成了一個習慣——跟她抬槓。
然後突然有一天,那個孩子面帶笑容出現在他們的眼前,想要拜他為師,說是要重新練武。他永遠記得那個笑容,那是她來到靜玄谷的第一個笑容,可是卻讓人心酸的想哭。
還記得當時師父跳起來大叫,說他還年輕,不要當師祖,最後強行將她收為徒弟。她就那樣一直頂著那張空洞的笑臉做了逍遙老人的徒弟,自己的師妹。
“這樣說起來,她現在的笑臉自然多了呢。”任承夭感嘆道。
“是啊,還記得她第一個笑臉,讓人想哭。”任逍遙附和,“至今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笑。”
“啊呀呀,原來鐵石心腸的逍遙老人還會被感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