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打造開發區畢竟和城市建設和交通建設不一樣,城市建設主要是靠滾動發展,市裡並沒有投入多少財政資金,交通建設主要是透過貸款修路,收費還貸,市裡同樣沒有投入太大的財政資金,但打造開發區就不一樣,那市裡必須要拿出鉅額的財政資金,所以當陸政東把開發區的設想提出來之後,這個設想遭遇到了極大的阻力,市裡不少人都認為這會給市財政帶來空前的壓力,認為這是脫離了綿西發展的實際,是好大喜功,打腫臉充胖子勞民傷財的面子工程,在這個問題上,雖然吳金泉沒有表態,但從種種跡象表明,吳金泉也有這樣的看法和擔憂。
這樣的情況在陸政東的意料之中,這也是他公開丟擲這個設想,而不是急著拿到市政府辦公會議或者常委會上的最主要原因。
他丟擲這個設想的目的就是要在懷疑爭論中逐漸讓大家認識到這個設想並不是好高騖遠,當然這需要有大量的工作要做。
這其中,城市建設的進展如何,就顯得尤為重要。
城市建設進展順利,那也就意味著可以帶動房地產的發展,而房地產的發展肯定能夠讓政府從土地中獲得不菲的受益,有了這個財政增長的一極,才會好說話。
同時來自下面區縣的阻力同樣巨大,因為市裡這樣的決策也直接會影響到他們的發展,在當前經濟指標考核是最為權重的考核,經濟指標的好壞也意味著他們頭上烏紗帽的問題,他們不能不盡最大努力為自己所在的地方爭取最大的發展機會,雖然這些意見不能否決市委市政府的意志,但也不得不讓市裡在做出決定的時候重視。
特別是處在市委市政府所在地的簷口區,市區兩級同處在一塊地盤上,歷來就是矛盾利益統一體。
在現行體制下,相對來說縣一級黨委政府獨立性相對較強,而區這一級則因為就處於市級黨委政府的立足之地,而且城市規劃管理工作中市級行政職能部門實際上剝奪了一些原本屬於縣級政府職能部門的權力,進而也就展成為財政、職權等多種利益權利的博弈。
就像城市建設,從土地開到運作模式都是市裡邊在主導,而開發區原本就是簷口區下面的地盤,市裡邊等於是活生生的拿了過去,而且市裡有在大橋修通之後在江南設立一個新區的想法,這等於是把簷口區攔腰一斬,雖然簷口區所屬的江南之地,普遍貧窮落後,原來簷口區也願意把江南當包袱給丟了,但現在市裡進行大規模的城市建設,土地的價值一增長,重要性一下就凸顯了出來,簷口區肯定又有了新想法,簷口區沒有意見也是不可能的,所以簷口區也在各種場合也都提出了自己的意見,要求明確開發區和江南的地位以及開發中的責權利和範圍,顯然也有了深深的危機感。
而這些問題陸政東不得不考慮,簷口區也是區縣的龍頭之一,和市裡開發區比鄰而居使得他們能夠藉助開發區和江南新區的開發而獲益,但是也帶來一些和市裡在利益權屬上的矛盾,這很正常。
怎樣處理好這種關係,既要確保穩步發展,進一步鞏固市裡對主導產業、重點發展方向發展的掌控能力,又要藉助目前市區建設的力度,合理有度的保護簷口區的發展積極性,這是一個相當複雜而又難以處理的問題。
這樣的問題,吳金泉是不會表態的,肯定是落到市政府去和區裡磨嘴皮子鬥心眼兒,在張新普被雙規之後,陸政東在市裡已經逐漸建立了一定的權威性,區裡邊固然不可能和市裡邊撕破臉較勁兒,但是市裡邊很多工作也需要區裡邊支援,同樣需要考慮區裡的意見感受,誰都離不開誰,最終結果只有大家都讓一步,妥協。
陸政東倒也不想一味把權力集中在市級機關裡的觀點,似乎那樣就可以讓市裡手中權力更大,但實際效果往往是南轅北轍,在陸政東看來,該放權的部分還是要放權,充分發揮下邊區縣主觀能動性和積極性,這才是正理。
這一點不僅僅是簷口區,其他縣也同樣如此。
綿西的發展不是一個開發區就能夠解決問題,充其量開發區也就是一個龍頭,而要讓綿西這條龍騰飛,後面的身子必須得跟上,要不然,龍身龍尾不跟著跑,那整條龍還是跟不上。
陸政東也是逐個找下面各區縣進行談話,既要給他們打氣或者在發展的問題上作出一些要支援的暗示,也給他們灌輸著一些觀念,但是一番深入的交流下來,陸政東發現其中一部分人的能力和思想還是很成問題,導致工作上不去。
這其中,桔封縣的情況很糟糕,還有原本市裡排名前列的楊舟縣,今年的發展也很成問題,而零樺縣的情況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