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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玉開啟包裝,裡面果然有貓膩,上面一層是黑木耳,下面一層卻是一紮一紮的鈔票。一共三紮,應該就是三萬。
雪玉抬起頭來,道:
“你怎麼就知道這裡面會有錢?”
陸政東笑了笑,道:
“我猜的”
陸政東笑了笑,這麼些年,他對人情世故是太瞭解了,如果他出任綿西市長的訊息傳開以後,沒有人來拜訪,這種情況不正常,有人來拜訪,空手而來,同樣不正常。但久未走動的同學因為他要去當市長上門就送一盒木耳,這不正常,起碼也得帶上兩條好煙好酒,所以他估計盒子裡另有乾坤。
如何拜訪、如何送禮,是一門學問,身在其中,無論如何也迴避不了,除非他仕途無望。
“那這錢你就收下了?”
雪玉盯著陸政東問道。
“不收貴重錢物,這是我的原則。”
“這還差不多,我還以為這人是個老實人,沒想到卻是這樣一個人”
陸政東卻是搖搖頭:
“這倒未必,看他那樣子恐怕也是頭一遭送這樣的大禮,他真要是老送禮的,也不會這麼些年一直原地不動”
而且真要是老走這條路的,肯定是先了解喜好,先意思意思,投石問路,不會一下就下這樣的重注。
陸政東說著把雪玉也拉帶到一邊坐下,道:
“這是綿西來的第一個,今後恐怕來的人會更多,形形色色的誘惑都會隨之而來,這算是最直接的,也算是最拙劣的,高明的送禮的是投其所好,直撓到人癢癢處,讓你不知不覺中就陷了進去,所以才會有糖衣炮彈這一說,這些人是無孔不入,我這裡走不通,說不定哪天就想到你那裡”
雪玉家的家教比較嚴,但還比較單純,對這裡面的東西知道一點,但也有限,陸政東也是希望藉著這樣的機會,給她講一講。
陸政東拿起一紮錢,顛了顛繼續道:
“從嚴格意義上講,就這一紮,不但市長沒得做了,還直接進監獄了。”
雪玉點點頭,看著幾扎錢就像看到一堆地雷一般,問道:“這些錢如何處理?交給紀委嗎?”
陸政東搖搖頭,如何處理這筆錢,是一門藝術,上交紀委是最不好的辦法,這就是幹出風頭的事情,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陸政東在劉振強面前講的不做政治明星,而是要做實幹人,其實也是一個道理,官場是個保守的場所,越是標新立異,越是容易成為靶子,越是政治明星,看著風光無限,可實際越是容易成為流星,外圓內方,儘量低調,少在一些不必要的事情上出風頭。這樣的人才能在官場走得更遠,也是一個成熟的仕途之人的普遍選擇。
“那你怎麼辦?”
“還是退回去。只不過要退得技巧一點,畢竟是同學,別太傷感情了”
雪玉看了他一眼道:
“這樣的同學也叫同學,完全就是害你”
陸政東笑了笑,他到綿西還要參加選舉,不處理好,退一筆錢回去,說不定就得罪一個幹部,這就是現實,原則要講,但是也得靈活處理。
雖然選舉不是陸政東最操心的,最操心的人應該是綿西市委書記吳金泉,如果他選不上,吳金泉要負主要責任。但這對他來說也是一個打擊,對發展肯定會產生負面影響,因此他自己也還得多注意。
雪玉道:
“那你乾脆就在門口貼一個告示送禮者恕不接待。”
陸政東笑著道:
“這肯定不行,若是老百姓知道了,就會想,你這市長還沒上任就有這麼多人上門送禮,那些當了一輩子領導的人不知收了多少禮,所以啊,冷處理才是最好的。你放心,這方面我覺對是經受得住考驗的,我相信我們的雪玉同志肯定也是能經受住考驗的,一定會當好賢內助的”
雪玉嘟噥著:
“我又不是你什麼人,關我什麼事啊。”
陸政東笑著道:
“這話我就奇怪了,你現在是我女朋友,馬上就是我媳婦兒,要不,咱們也不浪費大好光陰,今天就把事情先辦了?”
“你你想得美”
雪玉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陸政東把雪玉送走,上班之後,陸政東把手裡的事情處理完之後,正準備給鍾林學打電話,手機卻先響了起來,是青幹班的組織晚上聚會。
這樣的聚會陸政東也參加過幾次,最開始由辛武山組織,不過辛武山當上組織部長的秘書、辦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