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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1部分

著兩個人。大部分人,他不認識。按照楊啟成最初的安排,有幾個人,他是應該認識的,比如秘書長楊啟成、辦公廳秘書處副處長何飛翁,可這幾個人都不在車上。其他都是些什麼人?這一切,為什麼會改變?是什麼時候變的?

很快,他發現車行方向也不對,如果去和興,應該從省城的西南上高速。可現在卻是一直在向東行駛,穿過省城的繁華街道,逆江而行。

看來,此行的目的地也改了,並不是東部,而是南部或者東南部的某地。發現這一點後,陳吉橋突然感到恐懼,預感到自己可能犯了大錯。

為什麼要變?即使智商不怎麼樣的人也能想明白,肯定是陸政東不滿意。不滿意很正常,畢竟別人不清楚他心裡所想,他也沒有完全表達。他並沒有在任何場合表現這種不滿意,而是在最後時刻作了更改,這就不正常了。這件事透露出來的,並不僅僅是對相關安排的不滿意,而是對作出這些安排的人不滿意了。

雖然這件事主要的安排者是楊啟成,他這個初來乍到的小秘書是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的,但這種事情往往也只能是他背黑鍋,這也恰恰是陳吉橋感到恐懼的原因。

陳吉橋一路上心緒不寧,卻還得強打精神投入到工作之中。

在一般人看來,乘車就是乘車,很單純的一件事,能有什麼工作?可是,他的身份和別人不同,別人只是陪同省長下去視察工作,工作崗位在下車以後的某一處。他就是省長的秘書,他的工作崗位在省長身邊。

陸政東有一種特別能力,抓緊一切時間休息。別說是有幾個小時車程的旅途,就算是隻有十幾分鍾車程,甚至有時候在一些很緊張的場合他也能在極短的時間內進入睡眠,哪怕睡上五分鐘,待他重新投入工作時,便會精神抖擻。

陳吉橋卻是不行,他一有事連晚上都睡不著,更不要說這樣了,只能打疲勞戰。比如現在,陸政東在開車不久就睡著了,陳吉橋卻不得不睜大眼睛,隨時注意路上的各種情況,萬一發生什麼意外,他必須在第一時間作出反應。

汽車非常平穩,什麼意外都沒有地接近了焦雲高速公路出口,第一站竟然是到焦雲。

陳吉橋有一種恍然大悟之感,這件事,是不是上次因為安楠市副市長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那時候陸甚至心裡就決定要下來看看,或者說,陸政東要到哪個市,本身就有極其特殊的政治意義?

比如到安楠,是對安楠的一種支援?

陳吉橋的猜測完全錯了,陸政東到安楠,主要還是對安楠轉型的重視,還有一個就是對安楠想要敲打敲打,安楠現在有一種情緒在陸政東看來有些不對頭,有些急於求成的味道,而更大的目的並不在安楠,而是安楠的下一站焦雲。

焦雲在貝湖的政治版圖中所佔的分量並不是太重,不過省裡的常委何子健是從焦雲出來的,陸政東的目的是權力平衡,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組成一股足以在貝湖出現變動之後穩定局面的力量。從某種意義上說,權力控制,只有兩種手段,一是以雷霆手段動外科手術,將某些人的權力剝奪;一是在權力結構體內,利用提拔、調動、正常退休等手段進行調整,完成新的權力分配,改變原有的權力結構,達到新的平衡。王者伐道,政者伐交,兵者伐謀。動武始終都只能在所有政治途徑全部失效之後,屬於最低一個層次。

關於權力的運用,人們往往將其通俗化庸俗化甚至神秘化。通俗化的體現,將權力說成是鬥爭,曾經一度風行的階級鬥爭理論,便是登峰造極的產物。庸俗化的體現,將權力說成是權術,諸如所謂的官場厚黑學之類,便是這種觀念的直觀表達。神秘化就極其不神秘了,這種表達的直接方式,是所謂的清官和貪官理論。簡單地將官員分成清官或者貪官,實際上掩蓋了官場的本質。

官場的本質是什麼?說起來非常簡單,那就是權力平衡。上策是用超卓的政治智慧來達成權力平衡,中策是用權力置換或者相互妥協來達成權力平衡,下策才是用強硬的武力來達成權力平衡。

散佈在別人手裡的權力,如同散佈在沙漠中的沙子。怎樣將它們拿捏成一股力量?這真是一個大難題,也是必須要做好的事情,只有這樣,才能把關係理順。

出口處停著一溜黑色奧迪車和一輛警務開道車,開道車上的警燈一閃一閃的。安楠市四套班子成員,在市委書記馬英華率領下,站在出口迎接。

這個高規格的歡迎儀式,讓陸政東暗吃了一驚。陸省長最是反感這樣的行為,這不是頂風作案嗎?

事後陳吉橋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