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個令人發狂,令人發怒,令人發笑的年代!
鹹鹹的淚水,已變得冰冷,熱血早已失去了它應有的沸騰。她的離去,就如同他心中的噩夢,一次一次,他從夢中驚醒,從陪伴在身邊的當初,到蹤跡杳杳的
這個時刻,周書明的心神中,都是初戀的影象。他的心倦了,他不知道,他應該追求什麼,他原先追求的,就像一顆顆莫名的累贅騰空而起,他卻永遠沉淪在自己的心靈地獄之中。
他不怪瞿邢琳,雖然瞿邢琳也不是一點過錯也沒有,至少她是抱著攀附的心靠近他的,但她畢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同謀,甚至在某種程度上講也是一個隨時被拋棄的可憐蟲和冤大頭。
但有些事情既然發生了,那也只能是面對,僅僅靠蘭超華滅火還不夠,還得要另外想辦法。
時間對於他來講現在是特別的重要,而在新一屆黨代會前後,各省市人事變動是必然的,他現在是希望能夠儘量把他調整出去的時間往後延,或者爭取一個本系統的人能接任自己,那樣即便自己離開,蘭超華處理起來也會輕鬆很多。
周書明處理完手頭的事務後,立刻趕赴了京城見自己的老領導。
“書明啊。來,坐。”
老領導精神很矍鑠。
“老領導。”
周書明恭敬地叫道。
待周書明坐下後,老領導先是詢問了一下貝湖的情況,然後就直接了當地提了提目前的情況。
周書明知道老領導的時間很緊,所以也立刻進入了狀態,把他在貝湖的困局講了一講,當然主要是和陸政東之間的關係問題,至於艾琳集團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自然是不能講的。
“其實這只是小事。”
老領導輕輕的品了一口茶對周書明說道。
周書明有些詫異的看了老領導一眼,沒有說話而是洗耳恭聽。
“你和陸政東之間發生了一些爭論,這不是麻煩,或者講不是主要矛盾。”
老領導仿若意有所指。
周書明的心思一下子亂了,不是這個問題那又是哪個層面?自己先前所做的安排,大多是針對陸政東的。為了沒有後顧之憂,他在來京城之前已經咬牙做了決斷,大不了在對陸政東的事情上妥協讓步做得更大一些。
周書明畢竟是周書明,很快便從失落中恢復了過來。他知道,現下,最為關鍵的問題,是穩定陸政東,解決好艾琳貝湖的事情,不然麻煩會更大。
老領導笑了一下道:
“在陸政東到貝湖去任省長的時候,總書記和總理是專門找你談了話的,這也是問題的關鍵。”
周書明一聽這話倒是明白了怎麼回事,那次談話實際上就是讓他在經濟事務上放手讓陸政東去做,他總攬全域性給陸政東保駕護航,但他也清楚,在開始的時候他也還是大體上能做到,但越是到後面他在這方面做得不夠,甚至有時候還製造一些障礙。
老領導緩緩解釋道:
“關於陸政東的使用,中央早有定論。”
老領導頓了一下道:
“新一屆領導集體上任,自然是希望能夠政令暢通,特別是剛上任的時候,中央政府的家不好當啊。呵呵。無怪乎他們對你會有看法!”
“那就拿我開刀啊?”
周書明立即叫屈道,“誰也不是後媽的孩子呀。”
老領導聽後笑道:“你在貝湖幾年,貝湖經濟發展沒有大的起色,這是不爭的事實。”
周書明剛想反駁,可一看到老領導笑眯眯地望著他,便偃旗歇鼓做了罷。
“怎麼,還不服氣?呵呵。很多事情其實上面都清楚,只不過不願意針鋒對麥芒,誰也不揭誰的底罷了。只有矛盾大了,到了非整治一番的時刻了,大家才會坐下來心平氣和地做一番妥協。你們貝湖省的情況,我掌握了不少第一手資料。不要看不現在位居貝湖一省書記,但很多東西,我知曉得並不比你少多少。
我知道你是一個很有掌控力的人,這在很多事情不是一件壞事,但有時候過猶不及啊,你的有些做法,確確實實落了中央有關職能部門的面子。而現在呢,很多事情,看在中央某些同志的眼裡,變成了不聽招呼,這可是大忌中的大忌!”
聽到這裡,周書明的鼻尖上已蒙出了一層細汗,手指似乎也有一些不聽使喚了。
而對於周書明的老領導來講,周書明的毛病,他領導了周書明那麼長時間,哪會不知道?周書明的骨子裡還是存著那種太過一帆風順積累下來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