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張膽稱王稱霸的。
根子還是在王繼山身上,陸政東可是記得他到綿西上任很久之後,王繼山才到他辦公室彙報工作,也可想見其之囂張,王繼山連他這個市長都不放在眼裡,局長這般離譜,上樑不正,那下面人地表現也就可想而知。
陸政東沉吟了一下道:
“尹忠海怎麼又會在拆遷這一塊上做文章?想進軍房地產業?”
陸政東還是把思路又收回到他最關注的問題上。
“恩,走私放高利貸開賭場總是風險很高的事情,尹忠海也在想著漂白上岸,尹忠海原來看中了今天不遠的一大片地方,只是還沒來得及定下來,市裡就準備大規模城市建設,他相中的那一塊地方成了市裡規劃的一部分,現在像要拿下來難度增加不說,地價也上漲了不少,他這麼鬧,就是想爭取這塊地先拖著,等變化”
陸政東沒對白妮的話發表意見,白妮是警察,對破案之類的熟悉,但是對於其他,顯然就差了那麼一點。尹忠海這麼做,不僅僅是為了這塊地的事情,既然要做房地產,尹忠海覺得劉浩忠級別還不夠,那就要結交更上層的人物,充當馬前卒的角色,也是藉此進一步融入某些圈子,只要真正進入了那個圈子,拿點地算什麼?
只是尹忠海想漂白自己,可那些人也不是傻子,尹忠海這樣的人在其他人眼裡是什麼?那就是手紙,用完了丟得越遠越好,省得沾上了臭氣。
白妮的心情很是有些壓抑,尹忠海就像壓在她心裡的一塊石頭,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一想到尹忠海,她就不由想到她丈夫。
噩耗來的太突然,她簡直無法相信,那麼陽光溫柔的丈夫,那麼樂觀勇敢的丈夫就這樣沒有了,恐怕丈夫也和她一樣,因為丈夫死去的時候一雙眼睛還睜開著,似乎是不願就這麼離開她。
丈夫是八十年代中期最後一批參加越戰的,守山頭那麼嚴酷的環境,槍林彈雨都傷不了分毫的丈夫,這麼簡簡單單就沒了,她傷心、悲痛,但真正難捱的,是沒有他的孤獨和落寞,一個人的無助和茫然。
她清楚的記得丈夫在結婚時的誓言:無論你以後遇到什麼樣的困境,我都會陪著你,可兩人在一起幾年,她沒遇到什麼困境,因為他一直在;但他走了,她遇到了平生最大的困境——因為他不在。
有他的日子,笑晏晏的,她什麼也不用想,什麼也不用做,丈夫年長她好幾歲,是她的同事也是她單位的領導,她只需要撒撒嬌,噘噘嘴,生生氣,做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而在丈夫眼裡,擁有了她似乎就擁抱了全世界
丈夫去了,她卻無法入眠,夜好長,原本很短的夜怎麼會變長?她不明白她每天天剛亮就起床,因為沒人再捏著鼻子把她弄醒
當某天她搬家整理家裡東西的時候,在書櫥裡翻出丈夫的一個筆記本的時候,裡面記錄著的東西讓她驚呆了,一向陽光樂觀的丈夫在筆記裡顯得很是苦悶,在裡面講述著他在辦案中遇到的一些事情和看不慣的東西,字裡行間流露出是掌握了一些關於尹忠海犯罪的秘密,具體是什麼卻沒有講,還提到了尹忠海在公安局內部有人,只是也沒有提名字,只是用字母代替,而且丈夫很明顯的流露出對自己安全的擔憂。
丈夫之所以沒把這些告訴自己,是不想讓自己擔驚受怕;或者是丈夫也沒想到死亡會來得這麼快,才結婚數月災難就從天而降,還沒來得及告訴她。
但這同時也提醒著她,丈夫也許不是什麼意外,而是被人蓄意製造的意外而身亡,丈夫死不瞑目,或許是眷戀著她,不忍心丟下她一個人,或許是因為不甘心被別人暗害,因為丈夫生前正在調查尹忠海等人的犯罪情況,她也是一名刑警,對這方面不是外行。
丈夫去了,她必須長大,因為她要查清丈夫死亡的真相,還要做好本職工作,她必須要獨自面對人生中的飯的風風雨雨。
按照丈夫筆記中留下的線索,她開始暗中調查丈夫的真實死因,對於丈夫的死,她掌握了一些有別於之前的線索,而她很快就落實了尹忠海和劉浩忠的關係,尹忠海等人這些年在綿西一直安然無事,會是從來沒被人發現什麼蛛絲馬跡?那可能嗎?沒有天衣無縫的罪行,卻是有無所不在地保護網。
而丈夫肯定是瞭解了兩人之間的某些不能為外人瞭解的秘密,這或許是丈夫死亡的真正原因。
想要查清此事,那就要先從劉浩忠身上下手,她曾經向市局督察處反映過,但結果是第二天就捱了督察處江處長的嚴厲批評,批評她只憑道聽途說,隨便汙衊自己的同志,隨即將她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