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政東那健壯的腿上
陸政東看了看梁梅,天亮了,新的一天來到了,兩個人的關係也翻過了新的一頁,可今後兩個人該如何?陸政東也摸不透梁梅的心思,到底是一夜的突然勃發,一夕之歡,然後又歸於平靜,還是
陸政東想了想,留下了一張紙條,到最後還是沒有忍心叫醒昨夜累壞了的梁梅,悄然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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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這是在做夢嗎?
梁梅有些找不著北。
昨晚她彷彿是在夢中死去了,又活過來一般,那是從來不曾體會過地快樂,讓她依然如此慵懶地躺著,不願意動彈。
好疼她想換一個姿勢,卻發現昨夜留下的後遺症。
她依然記得,他從強悍、溫柔再到強悍的過程,然後還擦乾淨了她的身體,換掉了汗水和體液淋漓的被單,他摟著她,哄著她入睡。
梁梅左右張望了一下,沒有看到他的身影,微微有些失望,然而又覺得如果他還在,真不知道怎麼面對他。
今天是週末,她不用去開會,所以可以好好的休息一天,在這間屬於她的屋子裡面,女人,獨臥,與外面的喧擾熱鬧相比,屋裡,顯得特別的靜默。
安靜好,此時的她最想要的就是安靜、寧和。
每天模式化、機械化的工作、應酬,讓她覺得整個人都僵化了一般;此刻,賴在床上,真是種極致的享受。
昨天是她的生日,又老了一歲了,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二十年前盼長大,三十歲後,想年輕,三十年如同彈指一揮間,就這麼過去了,變成了回憶,人生,又能有多少個三十年呢?
成熟的男女大凡都有體會,一些屬於過去的感情,雖回想來,猶覺幼稚,卻是深鐫於心的;而成熟後,人,被愈趨繁多的理智所左右、被往日情的痛楚所提醒,都轉而裹足難行了。
而她卻是在之前連這樣的回憶都沒有,梁梅自己也覺得自己之前活得有些可悲,每天匆忙、追尋、煩惱、沉醉、競爭太多太多。
梁梅迷惑地搖著頭,一開始是迫不及待而新奇沉迷,但時間久了,也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而今,她從內心深處覺得自己其實活得挺累的,心,只想要那麼點兒寧靜,哪怕片刻。可是,世事,往往與自己期盼的,相反——它就是不肯讓心有片刻的靜止與調理。
時間總是在不經意間流逝著,直到有某種衝擊——譬如這樣,遇到了過去熟悉的人,直到看到某人突然變老,你才會驚心地發覺,原來時間,就這樣就過去了。
梁梅呆呆地想,如此的生活,到底,意義是什麼?有點累嗎?
女人,獨居,說是少了些牽絆,實際上就真是那麼一回事嗎?想到這裡,梁梅略略擰起了眉頭,一轉身子,對視著鏡子裡面自己的模樣——自己。
而自己情感世界在昨晚卻是發生了驚天的變化,時光,是太玄妙的東西,它的力量,會讓物事都面目全非起來;更何況如人,如女人。
梁梅把額頭輕抵在冰凌的鏡子面兒上,讓鏡面的那種涼爽刺激著自己,好讓自己的頭腦更清晰。
不一會兒,又輕輕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鏡子裡的女人——多久了,自己真是沒有時間,亦沒有心情,能好好兒看看自己了。
而現在卻是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
梁梅一開始沒有想過自己和陸政東最後跨越那條紅線,但最後卻是什麼跨越了。
梁梅不禁又想起了昨晚的情形,只覺陸政東變成了兇猛的野獸,似乎要將自己的身體撕成碎片,不過她很享受陸政東給她帶來的暴戾感,這種赤裸裸的感覺,能夠讓她真實地感到存在。她一度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裡,用忙碌的工作來讓自己變得麻木。直到陸政東出現,用極為特別的方式開啟了自己的內心。
陸政東始終便是這麼橫衝直撞,讓人無法抵抗。
也沒有想過會徹徹底底地愛上一個人,但現實比電視劇還要戲劇化,她也覺得自己無可救藥,但又有些破罐子破摔,覺得便是這般無可救藥,亦非壞事。
而此時此刻,鏡中人兒流露出那種別樣的風情和嬌俏的小兒女情態,讓梁梅明白,她已經很難回到以前那個為了排解自己空虛寂寞而瘋狂工作的狀態,這件事註定要在她的心裡留下深深的烙印,但這樣的變化來得太突然,讓她極不適應也讓她手足無措,茫然和無所適從,不知道未來怎麼面對陸政東,而且陸政東的不辭而別也讓她有一種說不出的失落感
不過就在她患得患失的時候,她抬手間看到床頭放著一張便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