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反饋的情況儘可能保持客觀。
告狀不但會使人變得狹隘,而且容易使事物改變方向。改變了別人的方向不要緊,要是干擾了陸市長的判斷,讓他獲得一種錯誤的資訊進而影響到方向性決策或取捨,那原本已經讓陸政東逐漸盤活的安新這盤棋,搞不好又會出現變故,這絕不是安俊義願意看到的。
陸政東沉吟了許久,遞給安俊義一封材料,安俊義接過,坐沙發上認真看起來。
是封檢舉信,信中檢舉的是金湖礦業局長章程三,章程三安俊義認識,他在位的時候,章程三就是局長了,在金湖的部委辦中做的時間比較長的。
當時他還在金湖的時候,就準備換下章程三的,當時他並不是發現章程三有什麼問題,而是不習慣章程三的工作方式。章大局長的架子實在是太大,除了能把區裡有限幾個領導,章程三放眼裡,其他領導,想尊重時尊重一下,不想尊重時,別人還得看他眼色
安俊義強忍住內心波瀾,緩緩抬起頭,徵詢的目光擱在陸政東臉上。
“看完了?”
陸政東問道。
“看完了。”
安俊義重重點頭,有些心事重重的。
陸政東恍若未見,問道:
“有什麼想法?”
“這”
安俊義一時有些語塞。
屋子裡的空氣有些壓抑,安俊義不知道該怎麼說,陸政東也不急著讓他說,兩人就那麼沉默著,目光碰在一起,分開,然後又碰,又分開。
許久之後,陸政東才道:“秘書長,很多事比我們想象的嚴重,金湖完全就是搞得花架子,這樣下去,一旦爆發,又是一個爛攤子啊”
安俊義的心一沉,看著陸政東情不自禁的問道:“市長的意思,要順著章程三這條線把金湖的事情推動省紀委把金湖的事情繼續查下去?”
陸政東卻是搖搖頭,很果斷的擺擺手:
“欲速則不達,有些事情得緩緩圖之!”
安俊義鬆下一口氣,他真怕陸政東一激動,就莽莽撞撞的又去揭開這個蓋子,這太冒失了。
不管章程三也好,姚志也好,也不管他們背後站著誰,從這些蛛絲馬跡可以看得出來,沿著利州礦業這條線查下去,恐怕是窩案,如果現在由陸市長主導興師動眾大動干戈,勢必會造成和對方的對決提前上演,這實際上對來沒完成選舉的陸市長來講,是很不利的。
陸政東想了一下道:
“秘書長,雖然得緩緩圖之,但金湖的事情卻也不能放任不管,任由其爛掉,不然到時候局面更難收拾秘書長,現在的利州礦業是怎麼一個情況?”
安俊義沉吟了一下,說道:
“現在的利州礦業,內幕更為複雜。據說金湖區很多幹部在其中都有股份,金湖礦業局領導班子更是人人有股。”
陸政東點點頭,安俊義雖然離開金湖多年,但金湖畢竟是其曾經的根據地,應該是知道不少情況的,而且利州礦業的情況,陸政東已經從其他渠道瞭解了一些,並進行了深入的研究分析,利州礦業原來只是一家不太起眼的集體企業,但在姚志主政之後,發展很快,特別是三年前金湖成為全市礦產企業改革的試點之後,利州礦業利用這一機會入股區裡的一些國有礦,去年,新一輪礦產企業進行二次改制,原來利州礦業持股的國有企業的國有股徹底退出,完全轉成集體企業。
這裡面有很大的貓膩!
在國有企業大規模改制的背景下,集體企業的改制比起來就不那麼引人注目,裡面的漏洞也比國有企業改制更大,而且集體企業原本就允許企業職工集資入股,更容易過度為私營或者民營企業。這樣巧妙地利用改制,將數額龐大的國有資產洗劫一空,顯然,利州礦業有成為某些人套取國有資產的一個殼子這樣的嫌疑。而這些從安俊義口中更是進一步得到印證,立業礦產在金湖的遭遇也就不難理解了。
“不過有些具體情況,還是不清楚,在金湖區,利州礦業其實也是一個很禁忌的話題,在其中有股份的都是諱莫如深,聽說原本勞動局安監科的幾個人在其中也有股份,但由於利州礦業在安全上太不重視,他們在幾個礦的安全生產管理上發出了不同聲音,結果股份就被取消了。”
陸政東也有些驚訝,這情況他並不掌握,於是問道:“說取消就取消,這也太簡單了點吧?按照利州礦業的規模,不至於在管理上如此沒有章法吧?”
安俊義苦笑道:
“什麼股份,其實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