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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8部分

港商的一番話,在內陸幹事,就得超前,官員得講究開先河,商人就得講究做別人還沒做的生意,什麼時候都要領先別人半步。港商沒說是一步,只說半步。後來寧和濤就揣摩,感覺這半步真是官場真諦。一步顯得太超前,那會惹來太多的麻煩。

或許在他眼中的一大步,由於站的角度和高度不一樣,在詹繼東看來只是一半步?

寧和濤畢竟是跟了詹繼東許久,這倒是猜得不錯,詹繼東並沒停止對事故真相的調查,之所以對寧和濤那樣說,是他發現寧和濤太過心急,他能理解寧和濤,更懂得寧和濤此時的心思,大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但這事絕不能急,欲速則不達。既然周書明已在外圍展開了密集攻勢,透過各方關係給他施加壓力,他就必須改變策略,否則,一敗塗地的只能是他自己。類似經驗太多了,還是那句老話,什麼叫真相,真相有時候是個很模糊的東西,它依需要而定。政治場上的真相跟百姓眼裡的真相是完全不同的,有時甚至截然相背。不能因為自己堅持求真而讓太多的人不自在或者不舒服,要顧全大局。

但是這事如果就這麼放過去,絕不可能。詹繼東並不是想把周書明怎麼樣,而是為了自保。

詹繼東讓寧和濤通知趙志東,讓公安廳先把副主任放了,關久了不好,按什麼事抓的就按什麼事處理,不要擴大。寧和濤打完電話說,趙志東不大高興,說正順藤摸瓜呢,現在一放等於什麼也沒了。

“哪來那麼多廢話,關了這麼多天不是什麼也沒查出來嗎?”

詹繼東不滿地說了一句,又轉而問起寧和濤工作上的事情,問他宣傳系統的檢查工作什麼時候開始,寧和濤說:“正在準備,估計下週下去。”

詹繼東帶著責備的口吻道:“怎麼老是拖,動作就不能快點?”

詹繼東逼寧和濤下去,也是出於兩方面考慮。眼下已經傳出一些風聲不能不重視。再者他真是不想給寧和濤新增壓力。

周書明能在京城高層活動,給他施加壓力,說明周書明也是心虛,難保不會採取其他過激手段,他必須警惕。他曾經用過的轉移視線轉移目標的手段,不新鮮,別人也會用。尤其政治場,這種手段百用百靈,他的擔心正在此處。另外,下去檢查工作再促一促,也是情勢所需,目標任務要是完不成,保不準會給人口實,這方面因為他那些時間老往京城跑上上下下已經有議論了,詹繼東不想在這方面在給人口實。

一切安排妥當,方南川開始等,他相信,徹底放開手後,對方一定會得意揚揚,進而變本加厲,指不定到那時,就離真相近了,只要把握住這一點,他也就有了保住自己更大的本錢。

詹繼東的策略果然奏效。

對於相關的人而言,在他們看來,這場無聲的較量,他們大獲全勝。有周書明保駕護航,誰敢把他們怎樣?

時間漸漸而過,再次引起波瀾的艾琳貝湖事件再一次淡去,生活又恢復到以前的樣子。艾琳貝湖經過聯合整頓,經過一系列的危機公關,終於也能喘一口氣了。

而就在這不久,詹繼東突然命令有關方面,秘密收審承包醫院太平間的劉體鱗。

之前已經查明,劉體鱗有涉黑嫌疑。劉體鱗最早是一家醫院保衛科科的科長,因為工作疏忽被撤職。此後,劉體鱗破罐子破摔,跟黑社會糾結一起。

再後來,劉體鱗的妹妹和醫院分管後勤的副院長認識,不久便做了副院長的情婦。副院長將太平間承包給劉體鱗。

而劉體鱗承包太平間之後,大發死人財,比如脫穿衣費,高達五千元。比如,壽衣進價兩百,他這裡賣價為二三千元;鮮花花圈進價不足兩百元,他這裡賣價一千上下。

民間本有“厚葬”傳統,家屬都不太願意在後事處理上斤斤計較,以致多數家屬往往“啞巴吃黃連”,那還算是願打願挨,但對於一些貧困家庭而言,醫治家裡的病人幾乎都已經讓他們傾家蕩產了,不想花這樣的冤枉錢,劉體鱗強買強賣,不給這些錢,屍體休想運走,而且在一天就得給高額的停屍體費,為此,幾位病故者的家屬都被打斷腿

第210章微妙局面(五)

這樣的收穫讓詹繼東終於看到了揭開艾琳貝湖黑洞的曙光,但也只能稱作一線曙光,是抽絲剝繭一般抓住了一個逼近核心的線頭,想要把貝湖的黑幕弄得更清楚,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現在遠不是高興的時候。詹繼東這次下了最大賭注,因為他知道自己玩的不是一般的賭博,說輕了,是在賭艾琳貝湖是不是有大問題,說重了,是在跟周書明賭下半生該如何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