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能邁出這一步,那也就能形成一種風氣,而這風險性是毋庸置疑的,因為極有可能遭致各種質疑的聲音。
當然最主要的是他所做的這些斷了一些人的財路,涉及利益,特別是大一點的利益,恐怕會有一部分人更為不滿,這部分人雖然人不多,但都是極有權勢的人,利益特別是大利益總會是讓人鋌而走險,也讓他對高速公路的事情盯得更緊。
陸政東也沉思著,世界上哪裡真有八面玲瓏處處左右逢源的巧人,權柄如周書明也一樣有數位不對眼的大政敵,只不過一位已經被迫下臺退居二線,最大的對手楊凌峰遠離貝湖政壇,可即便是這樣,他的到來讓周書明一樣是不再完全一言九鼎。
同理,不說他對高速公路等大專案的嚴管擋住了很多人的發財路讓很多人深深記恨,也不說周書明對他也是既提防又制約,更何況他一個初出茅廬便光芒刺眼的權力場上的人物,在那些唯血統論的傢伙眼中,他遠沒有他們那般高貴,這麼年輕又坐上了如此顯赫的位置,這些人心裡必然是酸得很的,若說走到何處都是一片讚歌,陸政東自己都要笑掉大牙,這世上吃飽了撐著光顧著紅眼病的傢伙海了去,更何況詹繼東進而他之間的心結太深,幾乎是沒有解開的可能,所以時不時逮住機會給他製造些麻煩和障礙,這也再正常不過了。
而太過激烈的手段在眼下的貝湖顯然是不合時宜的,這一點陸政東很清楚,所以還是得徐徐圖之,而既然無法將詹繼東一下子撂倒,那就壓、架、削,詹繼東空心化了,那就好辦。樹倒猢猻自然散,牆倒自然眾人推,哪裡都不缺落井下石的人。
而到貝湖的蔣思青也沒閒著,準確的講是拖泥帶水絕不是她的作風,很快就開始了行動。
詹雄飛打量著開奧迪,戴一副墨鏡,穿黑色風衣,脖子裡一條一看就是頂級的義大利圍巾,腳上一雙菱格紋小羊皮平底鞋,手腕上並沒有戴女士手錶,而是一塊百達翡麗的男款。
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所以就算沒穿極高跟鞋依然彰顯著女性身份和女性曲線,魔鬼身材,大墨鏡遮去大半臉孔,但面板白皙,羊脂玉的那種細潤,而非蒼白。這種女孩一看就知道是大家族富養出來的千金,有氣質有智慧,自負清高得讓普通男人見到就繞道而行。
當然,這絕不是一個美貌和智商成反比的女子,以優異的畢業於普林斯頓大學最著名的伍德羅爾遜公共和國際關係學院就足以說明一切。
世界上無非三種人,男人,女人,外加不男不女的陰陽人,拋開份額極小的第三,男女大致各佔一半,所以十個成功人士中冒出兩三個智慧女性絲毫不值得奇怪。
更何況,蔣思青是出身於京城裡一個曾經很光鮮的家族,這樣的家族女性中總有一兩個恨不是男兒身的角色野心有魄力。
這樣一個女子出現在貝湖省政府,鍍金是必然的,當然這個女子既然約他相見,應該也是遠不止鍍金那麼簡單。
而事實上,蔣思青所報的家門根本就不是實話,不然詹雄飛這個省委副書記的兒子更會嚇一跳。
蔣思青很聰明,所以這一次她根本沒有給詹雄飛多說什麼,凝視著對她頗為好奇的省委副書記的兒子,她單刀直入道:“在陸政東的事情上,你我目標一致,你不遺餘力提供訊息,其他的事情我來辦。有這本事,就合作,沒有,就當今天你我沒見過。”
因為陸政東的存在,詹繼東只能讓兒子去了外地發展,可是詹繼東這樣勢力基本在貝湖而言,對於這個在這方面能力一般的在詹雄飛而言外地發展自然不如在父親的廕庇之下。
詹雄飛作為省委副書記的兒子,也是把女人視作玩物的那種,而蔣思青由於從小受寵,自然也是不把除了曾懷德之外的其他所謂青年才俊放在眼裡,至於一個不管怎麼說都是有省委副書記這樣一個靠山還打不出大片自己的天地的紈絝,就更不用說了,兩個極端走在一堆,也是一件趣事。
詹雄飛心裡不由一笑,他果然猜得不錯,不過他仍然有些好奇,肆無忌憚打量蔣思青被昂貴墨鏡遮去大半的容顏,好奇道:“為什麼是我?”
詹雄飛很聰明的沒問這樣做行不行,因為他很清楚,陸政東來頭大,也就意味著對其不滿的來頭不小,蔣思青或者也是人家手中的一個小卒。
“你只要說答應,或不答應。”
蔣思青咄咄逼人道,即便是到了貝湖依然沒有改變她處處佔據主動的行事風格。
“答應。”
詹雄飛破天荒的對著這個倨傲的女人有了好脾氣,呵呵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