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對峙月亮的戰爭。是大海吞噬船隻,森林網羅鳥兒,狂風席捲草原,暴雨沖刷大地的戰爭。戰爭之後,總是顯現出一片寧靜的港灣,總是流成一泓恬靜的湖水,總是變成一處鳥語花香的沉醉。此時此刻的陸政東交惡梁梅,就是筋疲力盡地沉醉在這樣寧靜的港灣裡。
但這樣的港灣再好,陸政東也得起身了,他得在這個城市的大多數人沒有起床之前回到安新。
陸政東很快就摸清了這一次省裡準備讓市委秘書長章可欽動一動。
章可欽是原市委書記張澤高的人,詹繼東恐怕是很早之前就想把章可欽給挪開,之所以到現在才真正動作,詹繼東主要還是考慮到他到安新的時間不長,需要有一個熟悉安新情況的人讓他儘可能快的進入狀態;還有章可欽的級別畢竟在那裡,要給他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也總是需要機會的。
現在情況大不一樣了,詹繼東對安新的情況也熟悉了,在市裡日子不好過,而章可欽則是左右逢源,誰都不得罪,這肯定是詹繼東所不願意見到的,換一個他非常信任的市委秘書長,不但能夠給他出謀劃策,而且在常委上等於也是增加了一個鐵桿的支持者,這樣在常委會上的力量對比將會發生變化。
陸政東得到訊息之後,也是開始著手準備應對之策。
在官場上,能力和後臺是為官者必不可少的事情,前者可以讓人在造福一方的情況下做出政績,後者卻是前者的有力保障就目前的官場而言,後臺很明顯要比能力重要,有能力的人在官場上可以說是比比皆是,能從這個大染缸裡脫穎而出的人又有哪一個沒有一兩把刷子呢?而這些人每個也都有著自己的後臺,區別只是有些人是後臺強,而有些人的後臺弱而已。
就個人而言,陸政東自己最大的後臺就是雲家,就廣泛的派系而言,他是經濟精英陣營,也正是因為如此,江書記沒有直接插手他和詹繼東之間的事情,究其原因也是擔心雲家和經濟精英的陣營趁此機會大舉進入安新和貝湖,這是江書記最為擔心的事情——他才剛剛把原來阻礙他的貝湖舊勢力打壓下去,前腳驅狼,後腳就近虎,這絕對是一件得不償失的事情。
但陸政東明白,後臺卻不是他可以隨意搬出來,後臺這個東西並不是越大越好,即便是有後臺的全力支援,你在下面也要小心謹慎,有些事情,即便是有家族在後面撐著,但在大多數的時候,還是要靠個人的能力,打鐵還需自身硬。
後臺也不是萬能的,要不然京裡也不會有這麼多閒著沒事幹的衙內了,這些人雖然或多或少在體制內都有一些閒職,但這只是家族裡為他們做的一些安排,基本上他們也算是各家族的閒人了。
有時候大的後臺就像是國家手裡握著原子彈一樣,那是威懾,從全域性的高度佔據制高點,他需要藉助那種無形的威懾,但這並不意味著在一些具體的、細微的微觀事情上也拿出來嚷嚷威脅,那就是犯忌諱了,畢竟手裡握有那玩意的並非一家,所以在這樣的事情他不能隨意的搬出來。
江書記畢竟是貝湖的省委書記,有時候縣官還真是不如現管,保持必要的一種微妙的關係是必要的。
而作為能力上的直接體現,那就是政績,他到安新之後,安新社會經濟發展出現的強勁復甦的勢頭就是他最大的籌碼。
這一點,詹繼東也應該明白,若是這一年一晃又這麼無聲無息的過去,安新經濟上拿不出一點像樣的亮點出來,他這個市委書記的確不好向省裡邊主要領導交差。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講,兩個人在這一點上目標一致。
陸政東仔細的分析著,這一點不但詹繼東如此,就是省裡的兩位主要領導江如衡和楊立峰同樣也是如此。
貝湖省是人口大省,但之前安新的經濟發展狀況就是貝湖的縮影,在經濟發展上落伍了,江如衡入主貝湖也已經兩年了,乍一看不算短了,但光是理順貝湖省裡班子和穩定局面就耽擱了一年多時間,這好容易才算是步上正軌,但是貝湖始終沒有呈現出像周邊幾省的發展勢頭,特別是今年中央作出西部大開發決策之後,江如衡更坐不住了。
因為相對於其他幾個西部省市來講,貝湖並不佔據優勢,比如剛剛升格的直轄市,由於有三峽工程,需要解決移民和解決扶貧等諸多問題,中央在支援力度上肯定是大力傾斜;而和貝湖實力相當的西河等省有資源上的優勢。
安新作為全省數一數二的重要的經濟體,在省裡的分量就顯得尤為突出。
基於這樣的原因,加強經濟方面的力量,增強懂經濟的領導在決策層的地位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