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順的人走,就像股市一樣,跟漲不跟跌,一順百順。一不順則百不順。借勢而上。往往是很多官員青雲直上地不二法門。
但真要向陸政東靠攏,周立偉也是顧慮重重,一些客觀規律在安新並不適用。因為安新的勢力角逐。不但牽動省委的神經。甚至涉及到了更高的層面。而這種層次的鬥爭,是很兇險的,鍾柏發、吳鳳娟等人在安新力量也非常雄厚。
如果站隊正確。自然會進步神速。但不管加入那一方,站錯了隊的話,一旦加入的一方失敗,像他這種級別的幹部隨時都可能被當作替罪羊犧牲掉,就可能萬劫不得翻身,局勢現在是非常混沌,得再緩緩,再緩緩,緩緩再說
時間飛快,春節眼看就要來臨,陸政東晚上應酬完民政部來考察災後重建之後的領導,陸政東陪著考察,天天接待,搞得他有些累。那天他陪著吃過晚飯,跟安俊義交代一番,自己準備先回去,車快到市委常委大院的時候,突然鑽出兩個人來,攔住了他的車,喊了他一聲陸市長
司機被其嚇了一跳,但聽對方直接叫陸市長,也沒敢發火,秘書盛興波警惕的看了兩人一眼,其中一個是出家人,心裡也很納悶,這大晚上的和尚攔市長的車會有什麼事情?
陸政東同樣很納悶,不過另外一個老頭直接說明來意:“我叫張興普是老黨員,也是參加過解放戰爭的老革命,是找市長反映點問題,上次市長到金湖,我被攔在外面了,這一回,我直接上這裡來堵市長的車了”
陸政東一聽是金湖來人,心裡一動,看看錶,已經晚上十一點了,想必兩人等了很久,忙問他們吃飯沒?
張興普說飯吃過了,怕見不到市長,兩人輪流吃的。按說陸政東應該把他們請上樓,但一想進常委院眼多人雜,想了一下讓兩人上車,然後掉頭
第20章春雷即將響起
陸政東讓司機開車找了一個很普通的賓館,盛興波到了幾杯茶,就習慣性的拿出筆記本,想做記錄。
陸政東擺擺手:
“不用搞這麼複雜,你一做記錄他們就緊張,有什麼事情直接談就是。”
說著回過頭對著兩人溫言道:
“兩位老人家有什麼情況儘管講。”
“市長,我們是來反映錳礦的事情的,以前我們採了礦,統一交給礦業公司,由礦業公司負責銷售,礦山維護還有安全生產都是在安監局領導下開展的,自從利州礦業收購了之後,所有規矩都變了,根本就不管什麼安全,結果井下發生事故,把好幾個礦工兄弟埋了,何老大瞞著不往上報,區裡也不過問。工人們都不幹了,但是何老大的手下人威脅,若是不想幹,就滾蛋,什麼買斷都取消,一個子都甭想拿。”
“真有此事?”
一直只是聽著的陸政東終於忍不住問道。
“阿彌陀佛,這事貧僧可以作證,絕無虛言。”
在一邊的老僧說道。
老人又說道:“這次事故一共死了四個人,何老大對上面宣稱只傷了兩個人,私下卻賠給每人二十萬,錢還要其他一些小礦一起出。”
“哦,那些小礦願意出?”
“敢不出嗎,不出就有人來封礦,何老大為了爭礦山,養著一幫混混呢,原來為了搶礦山,好幾個小礦主差點沒被打死,只好忍氣吞聲讓了出去”
陸政東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茶真是有點苦。
陸政東在長灘的易藍縣整頓過煤礦,深知兩樣東西在這些礦區是不會少,一是錢,二是暴,錢是用來打通權的關節,暴,是擴張的一大本錢。
“我們一些國營礦山的職工,哪有那些小礦主去找過區裡,市裡,但沒人管,我們現在是不知道哪一天就輪上我們呢,過一天算一天,這黨的天下真就沒有王法了?今天來就是想讓市長能給一個公道,收拾收拾那群無法無天的人”
“公道”這個詞好講,但有些事擱在那裡,根本就沒有“公道”兩個字可言,你也絕不能以公不公平這麼簡單的標準去評判。
當權力和財富積聚到一定程度,踐踏的就不只是公平,它會像一匹脫韁的野馬,無所顧忌地狂踩正義、法律、道德。
為什麼包青天一直經久不衰?那是人們在無奈之下的精神寄託,而現實卻是,權力和財富被太多的人供拜,它成了兩尊新的神。
根據陸政東掌握的資料,何三牧最早是利州礦一名技術員,採礦權還沒徹底放開時,何三牧離開利州礦業,在礦山物資公司幹了一段時間的副經理,後來一度說要當礦山物資公司經理了,卻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