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水的速度加快之後,但是難題也隨之而來,隨著水位的下降,水泵以及水管都要往下延伸,而運送水泵、管道等排水設施的巷道很長,且傾角很大,工作最大斷面只有約不到十平方米,給正常施工造成影響。
就在這樣的環境中,要與時間爭生命,電纜、變壓器、水泵都要進入,其中最重的泵重達幾噸噸,全靠人扛肩抬,而且要把這臺泵分拆後運到井下再進行安裝,抬一節重數上百公斤左右的泵管,從人站在上面都有下墜感覺的斜坡抬下去,困難可想而知。更為複雜的是,交叉作業,又使狹小的空間顯得更為擁擠,這樣按部就班根本就無法解決這個問題。
技術組建議,由於礦井外面就是山崖,這是一件好事,在礦井的蜂腰部位透過石油勘探隊的鑽孔實施小規模爆破,再透過爆破面進行鑽探排水,這樣速度才會更快,但是這個措施的風險也是非常之大,若是爆破出現了坍塌,冒頂之類的,不要說救人,連屍體都找不著,那更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陸政東聽完彙報之後問道。
“市裡怎麼講?有沒有可靠的科學依據作為支撐?”
縣安辦的副主任、縣安監局負責安全的工程師盧志國道:“市裡他們認為採取爆破手段風險有一定的風險,主要是怕引起次生災害造成礦井壁坍塌,那樣連其他救援的措施也沒有了。他們認為透過井口排水是最好的途徑,不過他們也不瞭解具體情況,具體如何還是要根據實際情況決定,我的想法也是僅供參考”
陸政東擺擺手:
“不管有什麼想法,都提出來,既然按照常規的辦法根本不行,那現在需要的是創造性的方案。你們提出的任何方案採納之後不管出現什麼結果,這個責任我來負!盧工你只管大膽的講!”
盧志國是六十年代畢業於國內名牌大學動力系的老牌大學生,原來在大型礦上企業工作過,和縣交通局的局長一樣,由於老婆孩子都在農村,為了解決兩地分居才回到縣裡工作,在縣裡就是這方面的專家和權威,對於這個年代的大學生來講,多少還是有些知識分子的責任感,所以還是提出了一個新方案,但是市安監局沒有完全贊同,顯然也擔心到時候這方案出了問題,責任會落在他頭上。
而陸政東對這個根本是外行,在這個時候必須要聽取這些專業技術人員的意見,而且這個時候更要給他們打氣,讓他們充分的表達出意見。
盧志國聽到他如此說,飛快的在紙上畫了一張草圖,介紹著:“雲山礦井外的山體基本是堅硬的岩石,爆破的受力面”
陸政東根本就不瞭解這些,但是他聽得出來,這個辦法雖然有一定的風險,但只要下面的人還活著,那還是有希望的,聽完之後,沉吟了一下,問道:“市裡的領導和增援的隊伍到哪裡了?”
電話線已經架設到井口附近的指揮部,以便隨時調集救援器材物資和隨時和市裡和縣裡保持著聯絡。
“臨山一輛大煤車壞在了路上,賀副市長帶領的市裡的增員隊伍被堵在了臨山,正在想盡一切辦法疏通車輛,另外賀副市長已經步行透過堵車的地方,然後想辦法轉車先到縣裡再到礦上。起碼還要四五個小時”
負責對外聯絡的政府辦主任楚明生彙報道。
陸政東忍不住擂了一下旁邊的樹:這條爛路真是要命,市裡是指望不上了,陸政東和申國中、陳國慶、於長海簡單碰了一下頭,分析了一下利弊,如果不能儘快為井下開啟了一道通風的通道,連理論上存活的希望都沒有,至少採取爆破還能有那麼一絲希望,但是究竟採不採取爆破措施,大家都看著他。
陸政東清楚,這個決心必須要由他來下。
權力和責任往往是對等的,權力有多大,責任就有多大,這一刻,陸政東是深刻的體會到了。陸政東也是沉思良久,才終於說道:“我的意見是採取爆破措施,把方案報到市裡”
申國中把手裡的菸頭狠狠的抽了幾口,然後用力的在樹上摁熄,也說道:“我同意”
這全部在井下死掉,而且都是附近的村民,想打埋伏都打不了。宜藍小煤礦眾多,申國中在如何處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來處理礦難上其實也有不少經驗,災難等級是按照死亡人數來劃分,比如把人先送到醫院搶救,就可以往上報成受傷,不算當場死亡,而且盡全力搶救,是人道主義的體現,無論從哪方面都說得過去,或者上報失蹤,在計算死亡人數方面有著細小卻很重要地差別,但是這一回這些小伎倆都派不上用場,這個時候也只有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陸政東下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