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談點事情,不是我故意要躲你。”陳圓殊心虛道。
周國器也不在這件事情上糾纏,不點破不說透,做人留一線,做事存分寸,這種度的把握是他生在大家族最大的收穫“我這裡有兩張票,是某個來中國淘金的德國交響樂樂團,你要是有興趣並且有空的話就拿去,聽說那支管弦樂團挺著名,比一般臨過年了就來中國騙暴發戶錢的樂團要正規許多。”
陳圓殊有些尷尬。
周國器愣了愣後爽朗笑道:“圓殊你千萬別為難。我可是把兩張票都交給你,沒說給你一張我留一張,那手法也太落伍了,而且我也不覺得你肯答應,既然這樣我還不如順水人情都給你,當然,你要是肯開恩與我一起看,我也很樂意附庸風雅地去欣賞一下平時碰都不碰的交響樂。”
“那我就收下,恰好前面你見到那個女人一直就想看一場演奏會。”
陳圓殊鬆了一口氣,感覺自己與他相處就是一次又一次的把心懸起來再放下去,就跟過山車一樣,刺激歸刺激,奈何陳圓殊並不喜歡看似和平共處其實歸根到底還是男人與女人作戰的遊戲。不希望一直處於劣勢的陳圓殊找了個相對佔據主動的話題“國器,說說你以前的女朋友,別騙我說只有學生時代的初戀。
“除了持續到大學畢業的初戀,這五六年的確也談過兩個。”周國器果然是無比坦誠的孩子,掏自己家底的時候毫不猶豫,喝了白咖啡,身體微微後傾,似平察覺到自己給陳圓殊造成不少的壓力感,侃侃而談:“兩個都不能說門當戶對,第一個是叔叔介紹的,典型的千金小姐,我名字不是叫,國器,嗎,小時候別人喜歡喊我,國旗”大起來一些個不太熟的朋友私下就說我國戚”就是皇親國戚的那個國戚,其實很名不副實,不過跟我相親的那女孩確是名正言順的,皇親”兩個字,牛氣,第一回在一個能看到紫禁城的餐館見面,人家都不正眼瞧我,把我給堵得慌,差點想掉頭就走,後來嘛兩個人鬥智鬥勇才發現都是一個戰壕裡的戰友,大概是都不喜歡被父輩約束找到點共同語言,我和她都喜歡跑吉林滑雪,就一起處了兩年多,最後她找上一個比我帥比我優秀的男人,兩人就和平分手,現在還是朋友。、,“怎麼聽著透著股悲壯。”
陳圓殊打趣道“那剩下一個怎麼樣,還是你們北京城裡的金枝玉“葉嗎?”
“第二個是普通老百姓,一名東航空姐,我兩次去土海辦事都湊巧遇土,長得特別漂亮,聲音又甜,我起初沒什麼想法,反而是同事動了春心,他膽子小臉皮薄,沒敢主動搭訕,怕落下登徒子的印象,就把我推出去當炮灰探地雷,那空姐送餐的時候我第一次問她也沒答應,一臉公事化表情,後來下機的時候我拗不過朋友,就又死皮賴臉求了一次,一想到要不要得到手機號碼直接決定到我在上海是住五星級酒店還是一百多塊錢旅館,就耗在那裡跟她磨,死纏爛打無所不用其極,乘客全部下機了我還不肯走,她終於鬆口說讓我把號碼給她,有時間就返打給我。”周國器笑道,言談雲淡風輕。
“她被你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了?”陳圓殊笑道。
“沒。”周國器自嘲道“等過了小半年,我才接到一個陌生電話,她打過來的時候我都忘了是誰。”
“她也有意思。”陳圓殊逐漸心境平和下采,因為她知道某個傢伙正火速趕來索菲特,那傢伙簡直就是周國器的百姓版本,陳圓殊並不覺得他就一定會在暗戰中輸給性格作風都**不離十的周國器,大致可以旗鼓相當,陳圓殊想到這裡臉上先前略微僵硬的笑容也柔和許多。
“我當時恰好跟那位金枝玉葉分手,還十分淒涼地被另一個難兄難弟拉在酒吧喝悶酒,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往我身上抹不說還朝我吐苦水,一點都不體諒我這個同樣失戀的哥們,當時我就怒了,剛巧接到那個空姐電話,她說要是能在。個鐘頭之內出現在她面前,就讓我做她男朋友,然後我就義無反顧地殺了過去。你要知道當時我可是在三里屯,而她卻在上海!”周國器說起這些陳年超/快往事也覺得挺有趣,續了一杯咖啡,見陳圓殊也期待下文,就接著說道:“等我火急火燎趕到站在黃浦江畔的她面前的時候,已經是凌晨。點多,超出。個鐘頭挺長時間,估計對方也確實對我的傻帽行徑挺感動,就忽略不計這個大煞風簧的細節,然後就好土了,我這個人向來不擅長討好女孩子,本來以為我就要迎來一場極其艱難的攻堅戰,沒想到若即若離了個把星期後,反過來是她近乎處心積慮地討好我,什麼嫵媚純情,楚楚可憐,文學修養,商業才華,甚至是適度地誘惑挑逗的招數一股腦用在我身土,我雲裡霧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