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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真不知道自己有恐高症。”

他再次望向那個穿著一身突顯身材的漂亮制服的電梯小姐,眼神如出一轍,只是這一次的殺傷力明顯弱了許多。

曹蒹葭密不透風的心境像是被毫無徵兆地撩撥了一下,她終於知道這個男人為什麼要像一頭沒有見過女人的牲口那般看電梯小姐,他無非是想把恐高轉移到她的身上,曹蒹葭微微低頭,看著陳二狗那緊緊攥起的雙手,嘆息著感慨,手心已經都是汗水了吧。其實她何嘗猜不出陳二狗起初選擇坐到265米的真實原因,這個不喜歡把自尊掛在嘴邊的東北男人是想下次請她坐到頂樓作為補償。

她猛然想起自己記恨了二十年的爺爺,老人某次大發雷霆的時候曾經對她母親說過一句話,曹家的女人,可以看不起將軍的兒子,看不起省長的孫子,但哪怕是一個乞丐,只要是站著而不是跪著活著,只要你肯嫁,我就敢答應!

“二狗。”

“嗯?”

曹蒹葭看著一頭霧水加冷汗的男人,露出個能讓太陽從西邊出來的孩子氣笑臉,悄悄道:“別看她,她沒我漂亮,看我。”

第021章 先手

“想追我?”

“傻子才不想。”

“是玩玩而已,還是打定主意要娶我做媳婦。”

“隨你挑。”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爺爺是當官的,我外公是當官的,我爸仍舊是做官,我媽也是吃皇糧的,我七大姑八大姨還是跟當官的有關係,我哥我姐們還是糾纏不清不辭辛苦地攀爬權力金字塔,這麼說,怕了沒?”

“不怕。俺只知道你是曹蒹葭,再說俺只是個鄉下人,不認識啥當官的,俺也不怵,500斤的野豬都見過了,還怕100多斤的人嗎。”

這就是一個集妖孽和尤物於一身的女人和一個沒錢沒勢還沒貌的東北刁民在回到南匯街後的對話。

詼諧,卻也有點假到真時真亦假的味道,只不過兩個人一個來回光騎車時間就達到將近五個鐘頭,沒太多力氣去展開遐想。在阿梅飯館吃了份老闆特地免費招待的晚飯,兩人就分頭回到房間,吃飯的時候張勝利這貨就沒少用曖昧眼神看陳二狗,他現在算是越來越服這個來上海前還極其不待見的老鄉侄子,才來上海半年就勾搭上李唯這個沒徹底長熟的水靈小妮子不說,還一個人挑翻了江西幫頗有地位的那個大佬黑虎子,如今又和這個神仙一樣漂亮的娘們粘在一起,三分嫉妒六分敬佩還有一分不想承認的畏懼。

陳二狗躺在地鋪上,望著天花板,他周圍都是廢舊報紙和雜誌書籍,五花八門,有一疊專門整理出來的軍事類雜誌,一疊類似《讀者》《青年文摘》的文藝性雜誌,再就是一些《攝影入門》《西方政治學》之類的散書,甚至有本厚重的英文版《宏觀經濟學》,幾乎涉及了所有一個年輕人可能接觸到的領域,幾乎每本書內都有不少摺痕和圈圈點點以及空白處寫滿了讀後感,讀書和看書,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境界,陳二狗只是個學生時代沒什麼機會接觸課外書的高中畢業生,因為知道來之不易,所以才越發珍惜。

敲門聲。

要麼是李唯要麼是曹蒹葭,因為李晟和張勝利1⑹⑹κ。cn 文字版首發這兩個人從來不知道敲門。

是疑神疑鬼的李唯,這妮子從房門後探出個腦袋,躡手躡腳進門後,問道:“二狗,聽說你今天去東方明珠塔了,好玩嗎?”

陳二狗坐起來,靠著牆壁道:“我有恐高症,你說好玩不好玩。”

李唯吐了吐舌頭,彎下腰隨便撿起一本半舊不新的《溝通中西文化》,心不在焉隨手翻閱。

陳二狗笑問道:“有事?”

“沒。”

李唯漫不經心道,她下意識瞥了眼房門。

陳二狗也不追究,最近他忙著研究男女之間的情愛,在自認沒有達到爐火純青之前不打算對李唯這個純潔孩子下手,他知道一份苦澀的初戀意味著什麼,禍害誰都可以,眼前這個含苞待放未滿十六週歲的花季少女不可以,再說真要出手也得等段時間,別以為山溝裡走出來的陳二狗不懂法律,哪怕是李唯這妮子投懷送抱非要,那也是犯罪,在局子裡最遭人唾棄的是哪種人,那就是**犯,陳二狗還不想在鐵柵欄內被一群爺們玩弄後庭花,他靠著牆,望著對面牆壁上掛著的那杆黃竹煙槍,張家寨帶來的菸草很快就抽完了,之後他就再沒有怎麼動它,只是偶爾幫它擦拭一下灰塵。

看到它,陳二狗便會想起那座小土包一樣不起眼的墳墓,想到躺在裡面那個老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