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那婦人倏地將她摟進懷裡,緊緊地,萬分堅定地。
“之諾,你可把娘給害苦了……娘很擔心你,你知不知道啊……你要是出了事,讓娘怎麼辦啊……之諾……”
燕三猶豫了一下,伸手摟住了她,似試探,又似確認一般,輕輕喚了一聲:“娘……”
“之諾……”那婦人便哭得更厲害了。
“姐姐,之諾平安回來是好事,哭什麼啊?”一旁站著的另一個婦人看不下去,上前勸道。她輕撫著陶母的背,動作體貼而細緻。
抱頭痛哭的兩人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慢慢止住哭泣,各自用袖子拭去眼淚。
燕三調整好心情,抬頭看去。那是一個談不上漂亮、卻別有一番韻味的婦人,畫著精緻的妝容,身穿素淨卻不失貴氣的衣衫,見燕三看過來,便朝她露出一個得體的、長輩對晚輩式的笑容,柔聲說:“之諾,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燕三搖搖頭。
那人便又露出類似放心的笑容。
驟然響起刺耳的凳子倒地聲,燕三循聲看過去,便見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女慌張地扶起了凳子,而後神色緊張而戒備地盯著她,雙手緊緊絞著衣服,模樣很是驚恐。
燕三不由得皺眉。
又聽之前那婦人喚她:“之語,你怎麼了?你姐姐剛醒,快過來看看。”
那名叫“之語”的少女聞言又緊張兮兮地後退了兩步,死咬著唇盯著燕三,彷彿她是洪水猛獸一般。
“之語,你這是怎麼了?”那婦人有些擔憂地問。
“沒事!”之語擠出一個假的很明顯的笑容,“我、沒事……”
“臉色怎麼這麼白,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之語急忙搖搖頭:“沒有!沒有……”
燕三不動聲色地瞧著,覺得這個之語十分古怪。
這時燕三的母親已經收拾好了儀態,見狀十分溫和地說:“之語要是不舒服就先回房休息吧,這邊也沒什麼事,靈萱,你帶她回去吧。”
靈萱便朝她福了福身,領著之語出了門。
房門甫一關上,母親便神色凝重地問:“之諾,你可還記得當日的情形?你不是與之語一起去踏青,好好的怎會落水呢?”
與之語一起踏青?然後落水?
再回想剛才之語怪異的神色,燕三似乎明白了什麼。
她裝模作樣地揉了揉頭,用虛弱的聲音道:“娘,我頭很痛,記不清了……”
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