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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愛說話就以為他好欺負,兩人趁著夜黑風高溜進去,將院子裡冬爺特地用圍欄圍起來的一片花草悉數剪了。冬爺知道後大發雷霆,揪著她們兩個就要打,也是那個時候他們才知道原來看起來老態龍鍾的冬爺也是會功夫的,而且跟屠青雲是一個級別的。

兩個人哭天搶地的引來了屠青雲,才保住了小命。

不過冬爺當時就發話,禁止他們兩個再進入他的院子。此後,燕三和屠三刀感冒發燒拉肚子之類的小病,冬爺一概堅決拒絕給他們診治。也好在兩個人常年習武身體一向健壯,從沒得過什麼大病。

屠三刀臉皮厚,拉著燕三不管不顧就往裡衝,眼看著冬爺在一旁使勁地朝他們飛眼刀,燕三訕訕地笑著,硬著頭皮隨他進去。

冬爺並沒出手阻攔他們。

茯苓守在屋子裡,一見到他們兩個便歡天喜地地跑過來,二話不說就抱住了燕三的大腿。

山莊裡只有茯苓一個小孩子,其他的大多都是神色威嚴不苟言笑的大人,他自然與跟他年齡相近的燕三和屠三刀更親近一些。但也因為這個,被冬爺連帶著嫌棄了。

燕三也是很喜歡他的,平時見到總要逗一逗他,今日卻全無心思。雖說之前對屠三刀的話一絲都不信,但此刻遙遙望著床榻上躺著的那個女子,她心裡忽然生出一種陌生而奇妙的感覺來。

彷彿冥冥之中有什麼牽引著她,一步一步向那個女子走過去。

看清她臉的那一刻,燕三心裡意外地很平靜。儘管那張臉幾乎與她自己一模一樣。

她忽然意識到,似乎是從遠遠看了她一眼開始,她潛意識中已經相信了屠三刀的話。很奇怪,卻無從追尋原因。

燕三靜靜地看著那張臉,雖然臉色有些病態的蒼白,不及燕三的紅潤健康,但五官卻與她像了個厲害。唯一的不同,是她右眼角下面的一顆淚痣,燕三並沒有。因為那顆痣,她比燕三多了幾分清麗,多了幾分楚楚動人。

燕三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看著,神色極其平靜,一句話都不說。

屠三刀心裡卻有些發毛,燕三越平靜,他就越害怕。

這丫頭該不會是嚇傻了吧?怎麼看到一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人還可以這麼平靜?她不是應該比他更激動,比他更難以相信的嗎?她不是應該立刻衝到她師父面前質問她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的嗎?她明明是個孤兒,為什麼突然之間冒出來這麼一個雙生姐妹呢?

是的,雙生姐妹。

雖說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兩個毫無關係的人長得極為相似的情況也是有的,但從看到被師父抱回來的這個人的第一眼起,屠三刀便確信她是燕三至親的姐妹。

都說雙生兒之間是有心靈感應的,那麼此刻燕三有沒有感應到什麼?

她應該比他更確定的吧?

那為何能這麼冷靜?

茯苓雖小,心思卻格外通透,眼珠子在兩人身上滴溜溜轉了一轉,心裡便有了想法。他輕手輕腳走過去,牽住了燕三垂在身側的手。

燕三低頭,便見茯苓昂著小臉目光晶瑩地望著她,握著她的那隻小手用了力,似乎是想借給她力量。燕三不由得失笑,這孩子是在擔心她?

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屠三刀,果不其然,他的目光比茯苓要複雜得多,其中的關懷與擔憂也更加清晰。

燕三衝他笑笑表示自己沒事,他愣了一下,欲言又止,一向直接的人難得露出了糾結的神色。

燕三牽著茯苓走出去,冬爺正在用藥碾子研藥,冷眼瞧著她走過來,便甩了袖子起身,淡定地在身上撣了幾下,又捋了捋花白的鬍子,然後負手而立,神色冷淡。

燕三瞧了瞧他,又瞧了瞧藥槽裡的斷枝,沉默了一會兒,便把手中的劍遞給茯苓保管,矮身坐在小石凳上開始研藥。

屠三刀瞪了冬爺一眼,擼了袖子就要去幫忙:“三三,我來吧。”

冬爺故意咳了一聲,燕三伸手推開他:“沒關係,我自己來。”

屠三刀又瞪向冬爺,拳頭咔嚓咔嚓作響,茯苓拉了拉他的衣服提醒,他咬牙握著拳頭,表情十分不滿,卻也只能乾瞪眼。

冬爺氣定神閒地瞧著,直到她把藥磨得七七八八才悠然地開口道:“她是因溺水而窒息,不過肺部積水現已排出,氣息已經恢復,並無大礙。只是頭部受到重創,傷口雖已縫合,但淤血無法清除,以致昏迷。”

燕三低著頭,邊研藥邊問:“那她什麼時候能醒來?”

“看她的造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