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說大不大,擔心是沒必要,不過說小也不小; 這回總歸得好好收拾他們; 就這麼縱容下去當真要養出三個紈絝來。”
他將老四府上那點事簡單說了; 說完沒轉眼,就盯著看寶珠的臉色,寶珠起先有些錯愕,後來啼笑皆非。
胤禟問她笑什麼; 她也沒回,再問,就攬著勁腰靠他脖頸邊,說:“既然提到這茬,我便同你捋捋。爺說說,咱們二人誰是紅臉誰是白臉?那仨小子瞧著同我親近,遇上事哪回不是從爺那邊突破?讓爺盯著他們把蔬菜羹吃完,你由他任性,被揪住還辯說少吃點菜也不會怎麼樣,說你打小也愛吃肉……說吧,咱們兒子這霸道的個性是讓誰慣的?是誰說天潢貴胄就得這般,沒得跟白麵包子似的人人揉搓?”
寶珠倒不是質問的口氣,她言語從舌尖輕輕滾過,聽著有些漫不經心又有些撩人。胤禟立刻就被帶進溝去,他想了想好像真是這樣。寶珠在他們仨面前從來都很強硬,平素挺好說話,涉及原則問題半步也不讓的,小兔崽子經常求到他跟前,求他的時候是乖兒子,目的達成轉身就成了天王老子。
所以說,這還是他給慣的?
這他孃的就扎心了。
胤禟深刻的檢討了自己,深刻到他難得認為老四不是瞎搞他,說“子不教父子過”當真有點道理。
自家這些個臭小子是該好好教了。
胤禟還在琢磨該怎麼讓三隻吃到教訓,只是暫時沒收毛絨絨小畜生自然不夠,得有更多手段才行。另一頭,被他惦記的阿圓阿滿阿壽胖爪子抓著筆,正在給太上皇寫信。
說是寫,其實跟鬼畫符沒兩樣,哪怕執筆的是滿哥,最後拿出來的也還是正常人都看不懂的東西。這封“信”是透過寶珠送出去的,只見兒子們捧出一個紅色錦盒,她順手接過正想開啟,阿壽就抱她腿上:“額娘你不許偷看,這是給皇瑪法的!”
寶珠挑眉:“那你總得同額娘說說,裡頭裝著什麼?”
阿壽嘿嘿笑著,正要回答,就捱了阿滿一腳踹,他仰起胖臉面無表情說:“……是秘密。”
寶珠最後也沒去看其中的內容,不過這事瞞不住她,待三隻得償所願從正院出去瘋玩,嬤嬤就跟著出去打聽一二,不多時回來給寶珠解了惑。
“出了那事,爺回來不就將小主子同狼隔開了?本來說等反省好了再還給他們,小主子不依,這不就瞞著偷偷寫了信,說要同太上皇告狀。”
要是讓三胖只聽見,非得反駁她。
瞎說什麼?
咋就瞞著偷偷寫了?
這事蠢爹是知道的!
並且他們才不是簡單的告狀,是在學猴子搬救兵!四伯都說了,養不教父之過,皇瑪法就沒把阿瑪教好,是該請他老人家回京來好好教教。
……
嬤嬤還在說呢,說那封信當真絕了,好大一疊紙,一張張全是鬼畫符。阿滿憑藉自身天賦,用抽象的筆觸將這段遭遇畫了出來,完成之後他非常滿意,又擔心皇瑪法太笨看不明白,還在錦盒的最底下附了一張紙,是讓奴才代筆的,就一封正常的信,上頭還按了他們的紅泥爪印,說是那疊鬼畫符的翻譯也沒錯。
本來送那張紙去就行了,主要是告狀須得誠意十足,看在寫封信如此費勁的份上,皇瑪法也得幫他們。
阿滿是這麼說的,所以才有這麼多事。
寶珠聽得發哂,忽而後悔太守信,沒偷偷看過內容,她當真好奇,好奇那一疊紙上畫了什麼。
當日,這封信便出了京,快馬加鞭送去熱河行宮,太上皇看梁九功捧著個錦盒進殿,本沒多大興致,聽說是瑞親王府送來,他才伸手接過,開啟盒蓋。
裡頭是一大疊紙,還能看到上頭明顯的墨跡,太上皇將這一大疊從盒子裡拿出來,展開一看,我去啊!!
這是啥玩意兒?
老九莫不是瘋了?
梁九功沒敢偷看內容,只是幫著解釋道:“說是瑞親王府幾位小阿哥送來的。”
那康熙就明白了。
這是乖孫子畫給他看的,瞧著很有內涵啊。
要是其他人送來這種東西,太上皇能當場摁死他,可一想到這是阿圓幾個的大作,他耐心就格外好,當真一張張看完了。看完也沒弄明白是幾個意思,好在最底下還有一頁紙,說是這封信的解讀,明明白白就是告狀。
信上說,他們去老四府上找弘暉玩的時候遇上了個不長眼的白胖子,對方意圖強搶狼寶寶,遭遇一波威懾,本來挨也沒挨著他碰也沒碰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