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領導的親戚就能胡寫一氣?再說新安rì報社是怎麼審稿的?這種不負責任的報道。怎麼說發表就發表了?”
“新華,你馬上再擬一個公函,措辭嚴厲一些,多出幾份,我要去市裡跟他們交涉。”彭遠征緩緩坐了回去,臉上的怒氣雖然漸漸消散。但李雪燕能感覺的出來,他的怒火正在不斷升騰。接近了一個爆發的節點。
他一向追求高調做事、低調做人,一直以來,都堅持著這個原則。但低調不意味著可以任人宰割!尤其是在雲水鎮當前這個比較敏感和艱難的時刻,江寧貞的這兩篇報道,有可能要毀了他的政治前途!
是可忍孰不可忍,忍無可忍就無須再忍!
如果這是衝動,那就衝動一回!
彭遠征嘴角的冷厲越來越濃、越來越重,他霍然站起身來,凝視著牆上張貼的那張關於農村計劃生育的宣傳畫,身形凝立如山。
……
……
彭遠征在市委大院下了車,捏著公函,直奔市委宣傳部新聞科。
敲開新聞科的門,馬自和王娜一看見他,訝然笑著起身迎道,“老領導?你怎麼有空來了?”
彭遠征向馬自和王娜勉強一笑點點頭,然後走到新聞科科長諸葛逅跟前將雲水鎮黨委的公函放在了他面前。
諸葛逅笑笑,“彭鎮長真是稀客啊,你這是?”
“諸葛,新安rì報連續兩篇報道都是不實報道,捏造新聞事實,對我們鎮黨委zhèng fǔ構成了嚴重的汙衊和誹謗!我代表雲水鎮黨委zhèng fǔ,向宣傳部提出投訴和舉報。這是我們的公函和投訴材料。”
彭遠征淡漠道。
諸葛逅掃了桌上的材料一眼,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道,“兩篇報道而已,值當的發這麼大的火?江寧貞的兩篇稿子我都看了,應該是沒有原則問題。”
“什麼是原則問題?真實xìng是新聞報道的最高準則,是新聞報道的終極要求,是新聞得以存在的基本價值、理由和意義。沒有新聞真實就沒有媒體的公信力和引導力!這種嚴重失實的報道,就是虛假新聞!我們強烈要求市委宣傳部做出嚴肅處理!”
彭遠征懷怒而來,見諸葛逅頗有看戲和幸災樂禍的架勢,自然說話就不怎麼客氣。
諸葛逅很不高興地望著彭遠征,心道你現在在下面任職,還跑到宣傳部來作威作福來了?他冷冷道,“既然你們要投訴,那我們就受理了,你先回去吧,我會向部領導彙報!”
彭遠征掃了諸葛逅一眼,沒有廢話,轉身就走。他來新聞科就是走走投訴的形式,也沒指望從諸葛逅這裡獲得什麼突破。
離開宣傳部,彭遠征去了新安rì報社。
這一回,他沒有去找副總編張繼昆,而是直接去了四樓的社長兼總編薛懷亦的辦公室。
薛懷亦不僅是新安rì報社的社長兼總編、黨委書記,還是市委宣傳部的副部長。
薛懷亦的門敞開著,彭遠征大步走過去,見薛懷亦正在跟張繼昆談話,就順手敲了敲門,走了進去。
薛懷亦見是彭遠征,就皺了皺眉。但面上卻浮起淡淡的笑容來,“喲?小彭鎮長?找我有事?”
彭遠征這一次就是上門來“踢場子”的,自然也沒心思跟薛懷亦扯皮。他從包裡掏出雲水鎮黨委的正式公函和投訴材料,擺在薛懷亦辦公桌上,淡淡道,“薛部長,我剛從宣傳部過來。我已經代表雲水鎮黨委zhèng fǔ向宣傳部提出投訴和舉報,貴報接連兩次不實虛假報道,給我們鎮黨委zhèng fǔ造成了惡劣影響,我們強烈要求貴報處理當事記者並登報道歉!”
彭遠征一連串的質問,一時間讓薛懷亦有些發矇。但旋即他就反應過來,勃然大怒,他不僅是報社一把手還是宣傳部副部長,在全市也算是一號人物,彭遠征不過是一個科級幹部,竟然敢在他面前如此大放厥詞,他焉能不怒!
“彭遠征,你什麼意思?你有什麼根據說我們的報道是虛假報道?嗯?你跑到我這裡來發什麼瘋?出去!出去!”薛懷亦憤然拍著桌子。
彭遠征冷視著薛懷亦道,“我出去不難!但你們新安rì報必須要給我們鎮黨委zhèng fǔ一個交代!你們有什麼權力汙衊誹謗一級黨委zhèng fǔ?我既然投訴你們,自然就有確鑿的證據!”
張繼昆沒料到彭遠征居然會當面找上薛懷亦“發飆”,趕緊勸著他,試圖把彭遠征帶出薛懷亦的辦公室。但彭遠征功夫在身,又是盛怒之下,張繼昆怎麼能拉得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