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叔不用安慰我,我很清楚,她嫌棄我是殘廢。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無情神情淡淡的,用一張面癱臉掩蓋情緒。
隔了兩天,如意已經痊癒出屋曬太陽。議事廳的屋簷上是神捕司最高的一棟樓,位於高處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如意一個人坐著。東廂的門開了,無情從屋內出來去到兵器庫,這是他每天要去的地方雷打不動。
無情在院子裡測試連環弩的威力,金銀劍不在,鐵手陪在一旁打起下手。鐵手是如意見過性格最敦厚的男子,也是唯一和無情對話十句以上還能保持笑容的。
“大師兄好像有心事。”品行敦厚的人經常給人呆呆笨笨的錯覺,其實這樣的人非但不蠢笨,心思比普通人細膩的多,這類人更懂得察言觀色。“心裡有什麼不痛快可以和我說,悶在心裡容易生病。”鐵手不曉得發生在無情身上的事,他懷揣一顆火熱的赤子之心想幫助身邊的人,無情更是他主要關懷物件。
無情默默摩挲弩身,沉默幾秒他說是在煩惱諸葛正我不讓他查賭坊血案的事。
“世叔總有他的理由,雖然我也很奇怪為什麼世叔不讓你插手這個案子。”“這起案子牽扯到二十多年的一場滅門血案,昔日兵器世家成鼎天通敵叛國,遭鐵面判官霍道玄滅門…”無情將打探來的訊息與鐵手分享。“我認為這家案子沒有那麼簡單,神秘人所用的兵器很可能是成家留下的,只可惜成家人已經死絕,沒有留下活口。”無情苦於沒有線索,無法追查下去。
鐵手附和幾句拍了拍無情的肩頭,“時間差不多,我該去上課了。”“去吧,金銀劍也快回來了。”無情目送鐵手離開動手改良連環弩。
如意看著鐵手走遠,她捏了捏曬熱的肩膀,目光一轉,一隊人馬由冷血帶著來到馬廄。一一上馬後,冷血打頭帶領這隊騎兵奔出神捕司,如無意外應該是去開封城外練習設定陷阱機關,這本該是無情的課,因他嘴毒,才不得不讓冷血代課。
一隻白鴿落到屋簷上,如意掃了一眼沒有理會。柳飄雪在後院養了不少通訊鴿,有時鴿子們會飛到屋頂房梁等處,等到餵食時間才會乖乖地回籠子,就像神捕司那群捕快,一到飯點準保回來。
信鴿獨自玩耍了一陣又飛到後院,廊下出現一抹綠,身姿婀娜,與衣裳一色的髮帶夾纏在烏髮中,從遠處看此女輪廓不難猜測是位美麗佳人。
“無情公子。”桑芷妍端著一張托盤,無情移目望到的是一張柔美笑顏,他別開臉藏起失望之情。“勞煩桑姑娘給我送藥,放著吧,我一會兒就喝。”
“我今日換了藥方,加了一味乾草,喝起來不會覺得苦。”
桑芷妍放下托盤偏頭看著無情,黛眉清目,氣質出塵,最動人心魄便是垂眸輕笑時,可是她很久沒見過那樣的笑。
“桑姑娘總是對病人那麼細心。”“可惜你從來都不是一個聽話的病人,總讓我操心。”桑芷妍正繞起胸前的髮辮,說完她被自己的話逗樂起來。“快喝吧,我一路過來,藥應該不再燙口。”
無情喝完藥與桑芷妍寒暄幾句,見她沒有離去的意思不禁奇怪問道:“桑姑娘還有事?”“剛才為你號脈之時,我發現你脈象浮動,應有心事難紓,這對於你的病情不利。所以想問問,看能不能幫上忙。”
接二連三的有人幫忙開解,無情自嘲現在是人人都看得出來他有心事,關鍵惹出他心病的…等等,她在屋頂上有多久了。
“桑姑娘我還有些事。”無情匆匆走了。
輪椅隆隆來到議事廳後排,無情投射一隻飛鏢上空。閃閃銀光嗖的飛到跟前,如意接住跳下,姿態輕靈優美落地無聲。
“是什麼深仇大恨你要用暗器打我?”“既做不成夫妻,索性成為敵人也好。”無情對如意笑了笑。
“這麼極端?”如意步到跟前還回飛鏢,指尖微觸的瞬間兩人心裡不約而同回憶起那個晚上。
她默默喝他喂來的藥,一勺勺苦的人想哭,她被笑容所蠱惑居然一滴不剩的喝下去。而他看著她愁眉苦臉張唇吞嚥如此乖順,以為婚事十拿九穩雀躍無比喜不自禁。
“如意姑娘。”他說。“無情公子有什麼指教?”她問。“你與王妃什麼時候回王府?神捕司的房間不夠用。”他在趕人。“娘娘和趙昌還憋著勁。”她也想走。
“諸葛正我,你給我滾出來!!!!!!”
趙昌的聲音吼的這裡都聽得見,如意與無情對視一眼,後者突然笑了一聲,“想什麼來什麼。”“趙昌來了,我去找娘娘。”如意匆匆去搬救兵,想到什麼她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