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珊瑚。她眼睛尖,扯得又恰到好處,無異於給梅香添了一隻手。很快,珊瑚便落了下風。頭髮亂了,臉被抓花了,一隻耳垂還被扯破了,衣裳也七零八落的,好不狼狽。
“好,好啊,我可是夫人身邊的,你膽敢對我動手,看我回去稟報夫人!”輸得慘烈的珊瑚,不敢再打下去,指著梅香撂了句狠話,撥了撥頭髮,扭頭就走。
她倒沒想過,方才偷偷溜進來的小丫鬟,竟在其中充當了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只以為梅香陰損狠辣,憋了一肚子氣,氣沖沖回去告狀了。
“你怎麼出來了?身上的傷都好了?”等到珊瑚帶著人都走了,梅香才拉著紅玉坐下說道。
紅玉輕哼一聲,衝珊瑚離去的方向撇了撇嘴:“我就是沒好,也不必一隻胳膊,就能捻倒她。”
“你就逞能吧!”梅香伸出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好了,沒事了,你下去歇著吧。再有什麼事,我叫你。”
紅玉便點點頭:“那奴婢便下去了。”
屋裡還有第四個人,梅香不敢叫紅玉多待,飛快把她打發走了,又關好了門,才走回來。
“大小姐,人都走了。”梅香走到床前,對裡頭說道。
床裡頭沒有傳來回應。
此時,江絮陷入另一波深深的難熬的**中。熱,渾身發熱。癢,全身發癢。每一寸肌膚都在叫囂,渴望著來自於男人的愛撫。
忍住!江絮死死咬著牙,只覺口裡都有了血腥氣。前世她忍得住,沒有落入馮氏的圈套,這一世她也忍得住!
與此同時,床下躺著的裴君昊,亦是不好受。小綠蛇咬在手腕的傷口,像一把把皮鞭,狠狠抽打著他,叫他屈從於內心的渴望,去跟他喜歡的女子親近。
他上次沒忍住,結果絮兒對他的印象一直不好。他這次若是再忍不住,只怕絮兒再也不會跟他說話,此生都恨極了他。
上次是因為冷子寒不僅給他下了春藥,還給他用了軟筋散。這次他沒有中軟筋散,他一定能忍住的。
然而,床上傳來斷斷續續的低聲呻吟,嬌媚婉轉,絲絲入骨,不時激發著他身體中的毒藥,促使他衝出床底,將喜歡的女子抱在懷裡……
不能,他不能。死死守住腦海中最後一絲
中最後一絲清明,裴君昊將自己抱得死緊,用力剋制住發狂的衝動。
梅香在一旁乾著急。她不是大夫,又沒有什麼經驗,更不敢告訴其他人,最終無法,只說大小姐身上不舒服,叫小丫鬟打了兩盆冷水進來,擰了冷毛巾給江絮擦臉和手。
接觸到涼水,江絮終於感到好受一絲絲。雖然廖近於無,到底比沒有的好。
見江絮舒服一些,梅香心裡也鬆了口氣,連連換水換毛巾,給江絮擦拭。
這一折騰,便到了傍晚。
來回換了幾盆水,梅香早已記不清了。她只知道自己擰毛巾擰得脫力,此刻只想坐在地上,好好喘口氣。
江絮折騰了大半天,也是疲累之極,漸漸睡了過去。梅香看著屋內變得昏黃的燈光,靠著床角滑坐在地,只覺上下眼皮打架。
不行,她不能睡,床底下還有一個呢!誰知道他的藥勁兒過了沒有?她要保護好大小姐,才不能給任何人可趁之機。
強打起精神,爬起來搬了凳子坐在床邊,如門神一般守著。
她沒有守多久,便覺屋門被推開,頓時站了起來:“誰?出去!沒有大小姐的吩咐不許進來,你們是忘了嗎?”
她以為是芙蓉院的小丫鬟,立時便出去攆人。哪知來到外頭,卻見一位穿著黑色錦衣的男子,陰柔俊美的臉上,帶著一絲漫不經心的神情。見到梅香,隨意瞥了一眼便往裡走去,正是換了裝束的冷子寒。
“你又來幹什麼?”梅香立即警惕起來,趕忙攔在前頭。
冷子寒低頭看了她一眼,說道:“送解藥。”袖子一抬,露出一隻小瓷瓶,“他們兩個若沒有就解藥,就這麼硬生生扛過去,可是後、患、無、窮。”
他的小綠蛇的毒液,是那麼好扛的嗎?
“這解藥是真的?”梅香懷疑地看著他。
不是她不信他,而是這個人太壞了。大小姐也沒得罪他,他便叫蛇咬她。大小姐都受了一天的罪了,他才把解藥送過來。這個人,良心都是黑的!
“信不信隨你。”冷子寒卻是將小瓷瓶拋給她,然後大喇喇往裡走。
梅香看著他高出兩個頭還要多的身形,又懼於他詭異的手段,並不敢招惹他,狠狠剜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