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連忙跟上去:“下官恭送王爺。”
“那
爺。”
“那些箱子就按本王說的處理。”裴鳳隕一邊大步往外走,一邊頭也不回地留下一句。
江子興口裡喏喏應是。
看著一口又一口開啟著的箱子,又看了看滿地的狼藉,江絮抿了抿唇,轉身進了屋。對仍然站在院子裡,用面紗遮臉,只露出來一雙殘酷狠毒的眼睛的馮氏,看也不看一眼。
“哼!”馮氏冷冷哼了一聲,轉身也走了。
她可沒有工夫,與這個賤丫頭一般見識!
方才江子興與她說,已經叫人把錢太醫和王大夫綁了送去官府,嚇得她三魂六魄都出了竅。後來珊瑚悄悄出去打探一圈,卻說王大夫仍然在正院坐著,被江予彤抓著磨製藥水消除臉上的墨跡呢,並沒有被江子興綁了送走。
心裡雖然鬆了口氣,但仍然是高高提起來的。好端端的,江子興突然翻臉,更把振哥兒的事拿出來說,讓馮氏嗅到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平息此事,與江子興和解。至於其他的,等她分出神來再挨個收拾!
“你們兩個出府一趟,與晉王府送個信。”進了屋,江絮招手把紅玉和翠芝叫到身前,低聲說道:“把方才的事大概解釋一番,然後叫他們快些把東西抬回去。”
東西都是好東西,江絮就著被砍壞的那些,已經看過了。這麼些個值錢又好看的東西,只怕不是花錢就能買來的。假使真被江子興賣了,當真虧得緊。裴君昊對她不薄,江絮也不想叫他吃虧。
紅玉與翠芝對視一眼,然後福了福身:“奴婢去吧。”說著,福了福身,低頭快步往外去了。
不多時,送走裴鳳隕的江子興回來了。
“絮兒?”進了院子,江子興便沉聲喚道。
江絮聽他的語氣並不和藹,心裡知他約莫是要教訓她了,從屋裡走出來,對他福了福身:“老爺回來了。”
聽她又喚“老爺”,江子興立即皺起眉頭。才要出口的教訓,被他含在了嗓子眼。看著身前纖細窈窕的少女,一時間猶豫起來。
這是他的搖錢樹,又是一株報復心極強的搖錢樹。倘若對她狠了,只怕她一兩金子都結不出來。
“絮兒,你啊!”最終,江子興進門一聲長嘆,語重心長地說道:“你今日可是犯了大錯!你怎麼能那般對燕王殿下說話?”
江絮垂著眼睛,不緊不慢說道:“父親,我若不那般說,難道任由他把晉王殿下暫時放在咱們家的東西,都給砍成破爛?”
“他是王爺,想砍什麼砍便是了,你何故攔他?”見江絮又開始稱他為“父親”,江子興頓時心中一鬆,知道方才沒有教訓她,而是語重心長的勸導,這一做法是對了。心裡愈發清楚,他這株搖錢樹乃是吃軟不吃硬的。
江絮說道:“父親,此言差矣。晉王是什麼人,可也是京城一霸,脾氣難道是好的?給他知道放在咱們府裡的東西,全都被燕王殿下毀了,回頭治咱們一個儲存不力的罪,咱們豈不是遭殃?”
江子興倒沒想過這一點,一時有些愣住。
“所以,父親教訓女兒,女兒卻是不服氣。”江絮垂下眼睛說道。
江子興心中一動,看著江絮明媚秀美之極的面孔,又想起裴君昊見著江絮時,那副痴痴的移不開眼的神情,忽然笑了起來:“絮兒多慮了。以晉王殿下對你的心意,不論咱們做了什麼,只要你在他面前哭一哭,他還不得服軟?”
說完,眼睛微微眯起,似試探道:“除非,絮兒根本不想為府裡出力?”
“父親!”江絮猛地抬起眼睛,一張臉兒紅若胭脂,漆黑的眸子似嗔似怒,瞪了他一眼說道:“女兒還沒出嫁呢,父親怎能說出這樣的話?”
江子興便哈哈一笑道:“眼下是還沒出嫁,但是為父瞧著時候差不多了!”
江絮便低下頭,不說話了。她怕再看他幾眼,會裝不下去,直接吐出來。
“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沉吟了下,江子興緩緩說道:“這些東西任由燕王砍壞或者賣掉,都不合適。既如此,為父叫人往晉王府跑一趟腿,問一問他們如何處置?”
江絮低著頭說道:“父親英明。”
江子興看著她一臉乖巧柔順的模樣,只覺得說不出來的高興,又是哈哈一笑:“好,好,絮兒,你真是為父的好女兒!”
同時被兩個王爺看上,而且這兩個王爺還不顧手足情,為她大打出手。江子興簡直越想越得意,越看江絮越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