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地走路。
值班女傭為她開門,見她心情好,也問候道:“宗姬的電影首映會,效果似乎不錯?”儘管她們是對特情局負責的,但這半年來,也和趙佑媛有了些感情,會關心一下她所熱愛的事業。
“挺好的,再過幾個月就要上映了,其實只是剪了一部分片花,正片都還沒剪出來呢。”趙佑媛隨口聊著,上樓回了書房。
。
她心情實在很好,俗一點的話形容,就像浸了蜜一樣,因此在看到電腦螢幕上的留言時,一時間還沒切換過來檔。
【二月十七日,夜八點,金陵東郊紫金山,只帶謝清琸一人。如有違背,後果自負。】
……
趙佑媛大概三分鐘後才把心情擼得正常了一些。
算了一算時間,差不多了,距上次給她安排獲取謝清琸信任,到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年多。
為了避免對方多疑,兩人並沒有大肆宣揚,只是在人前表現出足夠的親暱,而潛伏在周圍的人——也許觀察了足夠久,才敢這樣試探著亮出自己下一步的行動。
而這還是對方第一次說出這樣重的話。
【你手機有竊聽裝置,為聯絡方便,準備一臺筆電,登入此地址。】
地址應該是有自動程式,會跟蹤到她的電腦上。
他們為什麼能建立與她聯絡的渠道,在看到最後這條時,她終於明瞭——大概對方在她採置電腦時,就已經在裡面秘密裝了晶片,而不選擇用電話通訊,則是怕被順藤摸瓜查到地址所在。
以前他們從來沒說過要是她完不成既定目標,會有怎樣的後果。但是這一次,他們亮出了獠牙。
那麼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對方對這次行動非常重視,要麼不做,要麼就一定要達成目的,否則,若失敗了,她這種對內情算是一知半解的人,就要被滅口。
她現在可以再一次確認,刑玉並非是給她指派這個任務的幕後人物。他選擇了直接與她通訊,而對方依然深深地隱藏。
那刑玉到底在其中扮演著怎樣的角色?這個人物會是比他更危險的存在嗎?
。
她的這些思考和疑問,也基本和謝清琸想得出入不大。
“有一點是可以明晰的,”他聽了任務後,沉思了半晌,然後淡淡道:“七年前我經歷過綁架後,家中便十分謹慎,安排的心腹都是世代留在謝家,作為家生子至少有幾百年服務史。這種十分嚴密的情況下,對方無法從我身邊下手,這才想到藉由圈子內部的力量——”
“卸下我的防備,將我綁架。”
對方意圖是綁架,這一點,是兩個人的共識。
一時間趙佑媛有些犯了難,這到底是去呢,還是不去呢?
去了是把謝清琸推進虎口,不去是置自己安危於不顧。對方將她置於一個兩難的境地,想來也是為了防止她有什麼動作。
這個對手,行事太謹慎,難對付。
她在想著該怎麼解決這個矛盾問題的時候,謝清琸卻輕描淡寫地道:“我必須過去。”
趙佑媛下意識反駁:“這是綁架,你明白的。”
“沒錯,但我依然要將他們揪出來。”他經歷過這樣的生死關頭兩次,卻並沒有因而退縮過。
謝清琸嘴角漫起一個嘲諷的弧度,趙佑媛和他“交往”三個月了,他一向是彬彬有禮,還從未流露過如此冰冷的微笑。
“他們和七年前的人,定有淵源。”
對於七年前的舊事,是他一直在主導著調查,並且漸漸將一些線索浮出水面。雖然沒有告訴趙佑媛,但接下來這一步,是至關重要的一步。
不以身涉險,就不能證實他的猜測。
謝婉泱不能白死。每年忌日請皇家寺院的人來為她超度時,謝清琸也會告訴自己勿入執念,但如今,他們又如暗中窺伺的毒蛇般盯緊了他,謝清琸怎能允許自己產生懼意,怎能允許自己後退,因為面前的危險,就止步不前?
趙佑媛此刻終於明白,他恬淡的外表下,卻深藏著說一不二的果決,和異乎常人的大膽。
“你可想好了,他們至少籌劃了一年,”包括把對她的利用計算在內,“沒那麼簡單。”
謝清琸收起了心中那一瞬間的驚人意志,淡淡對她一笑:“再說,倘若我不去,你也會有危險,不是麼。”
人性是自私的。
這一刻,趙佑媛不得不承認這句話。
因為她確實被謝清琸說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