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想到,寧錦的怨氣居然那麼大!竟然能趁她不備鑽進她的識海……
一層一層的怨氣繞在她的四周,似乎要把她整個人都給吞噬一般。
滴答。
水滴從被拂落在地的茶壺嘴裡一滴一滴的落下來,正巧落在那銀色小獸的嘴裡,小獸頭頂一根長長的尖角,仰著頭,張大嘴巴等著茶壺裡的水繼續掉下來。
等到小獸喝飽了,方才打了個飽嗝,一屁股坐在地上,兩條前蹄抬到胸前,後蹄像人腿那般放開。
小獸一身銀色皮毛,身形似羊卻不是羊,一雙銀藍色的眼睛盯著沈玉衡瞅了半天。
“咦,她是犯了什麼錯了?讓我來好好看一看。”小獸自言自語的說著,四蹄落在地上,搖搖晃晃的往沈玉衡的方向走。
它那尖角實在長的過分,走幾步便撞到青石板邊上,直接把它撞的翻了個個,在地上擰了好半天才把自己給翻過來。
小獸抬起前蹄揉了揉摔到的耳朵,卻又一個重心不穩,再次啪嘰摔倒在地。
偏偏它的角還搭在青石板上,身子往下摔倒,差點把它的角都給帶斷,小獸痛的嗷了一聲,銀藍色的眼睛瞬間被霧氣瀰漫。
“嗚嗚嗚,隗知討厭你!臭石頭!”帶著哭腔對著石板一通控訴,自稱隗知的小獸小心翼翼的往前挪動著。
直到它的尖角頂到沈玉衡的身體,它才停了下來。
“隗知只是看看你犯了什麼錯哦,絕對不幹別的!”一隻前蹄扒在青石板邊緣,隗知舉著另一隻前蹄,似模似樣的保證。
然後它閉上眼睛,開始感受沈玉衡的神識。
“憑什麼,明明是我救了你,是我先認識你,憑什麼最後得到你的人是月藍!”
“他不愛我,為什麼不愛我啊!”
“蘇遠之!你!”
“她就是一個內門的師姐,你們不認識,不認識的!”
“蘇遠之!你給我回來!”
“月藍,這是你逼我的!”
第二十五章:築基!
只要是修仙的人,沒有沒有心魔的。
從入仙門到大道終成,心魔這東西始終都伴隨著修士一生。
沈玉衡自然也有心魔。
月色如華,星子寥落,女子曼妙的身影在月色裡隱隱瞧不清楚。
可沈玉衡知道,那就是寧錦。
“你,你竟然又活了!”沈玉衡的聲音都帶著幾分驚駭,連連後退數步,滿臉不可置信。
她握著長劍的手直髮抖,寒氣從腳底一路衝到天靈蓋,瀰漫在她的四肢百骸。
“沈玉衡,呵。”寧錦笑的嘲諷,一頭黑髮無風自動,在夜色下顯得愈發詭譎。
“寧錦,你這妖孽!”厲喝一聲,沈玉衡提劍便刺。
長劍刺入血肉的聲音清晰地傳進她的耳朵,寧錦那身衣服瞬間被鮮血染紅,有血跡濺到沈玉衡裙角,仿若盛開的紅梅。
寧錦的笑凝在臉上,身子瞬間軟了下去,死不瞑目。
沈玉衡以劍做杖,扶著劍柄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那些寧錦的前世記憶又浮上腦海,沈玉衡忍不住打了個激靈,臉上血色盡褪。
寧錦出生在一個二流修仙世家,雙靈根的天資在族裡是一等一的好,她父母又寵她,寧錦自小便是被捧著慣著的,真真是她要星星怕是族裡的人要把月亮也替她一同摘下來。
直到寧錦被她的表叔寧霄帶進萬劍門,成了萬劍門的外門弟子。
雙靈根的天資成了萬劍門中稀疏平常的天資,也沒人捧著她慣著她,時日久了,她便愈發用囂張跋扈來掩飾內心深處因為巨大落差帶來的自卑。
直到她偶然救下了重傷的蘇遠之。
那年她十三。
少女的心思尚且懵懂,情竇初開的年紀恰巧碰見了如玉少年,心一旦陷落,就沒法子抽離了。
然而蘇遠之對於十三歲的寧錦怎麼可能有什麼心思?也是那一年,蘇遠之碰見了溫柔的如同水一般的月藍。
此後的事情自然是水到渠成,蘇遠之和月藍很快就結成道侶。
可寧錦怎麼可能是個默默喜歡而不挑明的性子?
於是整個萬劍門都知道寧錦愛慕蘇遠之。
有人說蘇遠之有福氣,也有人說蘇遠之沒眼光,更有人說寧錦就是痴人說夢。
寧錦佔有慾強,早就把蘇遠之視為自己的所有物,凡是和蘇遠之扯上一點關係的女修,都沒什麼好下場,就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