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衡沒有看見任何一個能夠讓她離開的出口。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死衚衕。
高臺上是一個御座,看得出來這御座似乎已經經歷了不知道多少歲月了,曾經雕鑄精美的花紋如今已經腐朽,而御座之上的白骨也染上了一層奇異的顏色。
能夠維持這麼多年不腐爛,自然不會是普通的白骨了。
白骨的手中持著手杖,手杖上頭還嵌著一顆已經失去了光輝,被厚厚的灰塵掩蓋的石頭。
至於這御座的四周,原本應該似乎是鋪著地毯的,可是如今卻也都隨著歲月的侵蝕而腐爛了。
“真是可憐啊。”
沈玉衡搖頭嘆了口氣,卻是上了高臺,仔仔細細的打量著那幅白骨。
從骨架上看來,這白骨身前應當是個姑娘,而且她的骨相極好,想來也是個美人,只是白骨的頭骨上頭卻有一道深刻的傷痕,估計活著的時候也是破了相了的。
就是不知道是什麼人這麼狠心了。
至於白骨死亡的年頭,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莫非這個煉骨窟的歷史這麼悠久不成?
沈玉衡兀自嘀咕了一句,然後從高臺上退了下來。
只是她退下來不過是眨眼之間,那白骨卻忽然站了起來。
連帶著白骨身上厚厚的灰塵都隨著白骨的動作往下落,沈玉衡頓時吃了一嘴的灰,被嗆的直咳嗽。
“小友既然來了,為何不多坐坐呢?”
白骨張嘴,那嘶啞難聽的聲音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傳出來的。
“我為何要在這裡坐一坐?”
沈玉衡後退了一步,避開那些灰塵,只是目光卻落在白骨的手杖上。
也許是察覺到沈玉衡的目光所在,那白骨又咯噠咯噠的笑了起來。
“小友喜歡這手杖?若是小友肯在這裡多坐一會,我便將這手杖贈予小友如何?”
白骨看著頗為和善,只是說出的話卻讓沈玉衡扯了扯嘴角,目光也從那手杖上頭收了回來。
“這位前輩既然這麼想留我在這裡,為何不以真身相見呢,躲躲藏藏,可不像是什麼君子所為。”
看見這幅白骨,實際上沈玉衡第一反應想到的是骨女,骨女成為鬼修之後,魂魄便是附在了白骨之上。
可是如今這幅白骨之上沒有任何的魂魄波動,顯然只是一具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真真切切的白骨罷了。
那麼說話的人是誰?
在這空間之中,看似無處可藏,只是沈玉衡看不見的盲區卻也不少,很輕易的,沈玉衡便能夠猜出定然有人在這裡。
只是為什麼一個勁的想要留她在這裡坐坐,卻是不得而知了。
那人似乎未曾料到沈玉衡這麼敏銳,頓時也沉默了半天,片刻之後,那人的聲音才再次響了起來。
“不是老夫不想,而是不能,不如小友你好好找一找,看一看能不能找到老夫?”
這次的聲音不是那般的嘶啞難聽了,只是卻帶著幾分輕淺的笑意,甚至還透著幾分頑皮。
活像個老頑童一般。
“無趣。”
沈玉衡輕笑一聲,邁步就往回走。
她可不準備在這裡玩躲貓貓的遊戲,趕緊去找到悲白髮他們,救出影孑和海卿雪才是正經事。
“誒誒誒,小姑娘你別走啊!”
“小姑娘!小姑娘你等等!”
“你要是不走,我就直接送你去見你要找的人!”
最後這一句話終於是把沈玉衡離開的步伐給止住了。
“我要找的人?你知道她在哪?”
“那是當然!這天上地下,就沒有老夫不知道的事!”
雖然有些自吹自擂的嫌疑,但是他還真沒說錯,活了這麼多年的老傢伙了,知道的事多一些也純屬正常。
“哦?那你說說,她如今在哪?”
沈玉衡挑了挑眉。
就連她想找人都沒有線索,這個傢伙真的有辦法不成?
“來來來,讓我看看你要找的人……”
“她在……”
“世界的盡頭,時間交錯的節點,生靈所無法到達的……”
“噗”
隨之而來的是一聲吐血聲,沈玉衡也嚇了一跳,那個一直潛藏的身影總算是露出了他的面目。
一個坐在御座上的男人,雖然長了一張得天獨厚的臉,卻被自己的邋遢給毀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