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容顏都變了形。
而臺下的人卻已經被她撩撥起了情緒,彷彿下一刻就會揮舞著兵刃衝上去將那些異族都斬殺一般。
她不得不承認,寸山河是一個好的領導者。
“沈大人?”身側的少年歪著頭看著她。
“走吧。”
“是。”少年趕忙跟上,把那嘶吼和夕陽都遠遠的甩在身後。
九夷族的人員已經集結完畢,無論是老弱病殘,此刻都握緊了自己的兵刃,臉上一片肅穆的神色。
“你們也許會死在戰場上。”身子瘦弱,頭戴彩羽的霖安面色平靜,冷冷的看著所有人。
沒有人回答她,唯一的回應便是那粗重的唿吸聲。
“沒有人會怕的。”百勝低沉的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
霖安的身體顫抖了一下,忽然之間淚水就盈滿了眼眶。
“你看看他們啊!百勝,你看看他們,你看看他們當真能夠上戰場嗎?難道你是為了讓他們去送死嗎?”
她指著那傷病殘兵,字字句句彷彿泣血一般。
並非土生土長的九夷人霖安從來都不懂得九夷人那些奇怪的偏執,對於她來說,不自量力,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事。
“霖安,我們是九夷族。”他的手臂搭在霖安的肩膀上,雙目定定的看著霖安。
被他這樣的目光盯著,霖安的聲音漸漸的低了下去,最後連哭聲都已經消散。
“九夷族沒有人怕死,他們怕的,只是眼睜睜看著自己想要保護的東西被一點一點的摧毀罷了。”百勝的聲音低沉,“霖安,你問問他們,是死在戰場上,還是苟且偷生,他們會選擇什麼?”
他一步一步緊逼,一字一句幾乎是敲在霖安的心上一般。
身為巫老的霖安是整個濟東半島離血腥最遠的人,她從未想過,自己會有一天如此直接的面對血腥。
可是她卻不得不面對。
淚水從她的眼眶之中滾落,霖安死死咬著唇,壓抑的哭聲卻不斷的溢位來。
“九夷……沒有懦夫。”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死亡的陰影將她徹底籠罩,幾乎把她整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