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諷,一緊張就會有心裡障礙……偶爾會耳鳴……那是對我說。
聲音和音符都離我遠去,逃避藉口還有很多,我一直在逃避,為此放棄鋼琴,聽不清程音附在我耳邊說出兇手的名字,現在要放棄蘇薇,看她死。
不,不允許。
手上銀質項鍊一晃而過的流光淹沒在耳鳴聲中,抬頭眯起眼睛發現蘇薇的眼睛和程音很像,反光下呈現溫暖的黃色。
蘇薇附在我耳邊說,莫譽有虐殺癖,警方一直沒有證據。
耳鳴聲逐漸消失,密碼聲變強。
☆、第五章 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亦假來假亦真
題記:真相,只存在親身經歷人的記憶。
【陸媛。】
我剛被警方徵詢24小時,他們進一步調查,四季酒店有幾處起火點,其中之一是我陸媛房間,美曰其名協助調查。
王子帶著公主逃出了鬼堡,到出口處魔鬼出現說,白色是天使,與惡魔對立。穿白色連衣裙的公主不能透過,必須死在這裡!
魔鬼掏出了匕首。
結果,王子死了。公主逃出了鬼堡,為什麼?
李想問我問題,在國內最權威的心理學教授李月的房間。李月說我設防心太重,她推薦她孫子試試,他們是同學。
我笑,公主把王子殺了,白衣變成紅色。
一個人仰望夜空的孤獨,不會因為兩個人一起而有所消解,反倒變成更加深刻的淒涼。人生終究是一個人的人生。
問題的答案不用猜我也知道,大概陸媛從來都不算是正常人。
我轉頭對鏡子微笑,特殊鏡子後面是母親的臉,她察覺我放在書冊裡的自白書以為是我。可以想到,鏡後母親眼眸劃過一絲驚訝後消失,面色平靜。她女兒明白她的意思,著實做了。陸家想到的對策是心理評估報告,如果有萬一,我會被送到海濱療養所,它有個更確切的名字精神病院。
陸家並沒有拋棄我,他們選擇把事情掩藏起來等時間過去,那是母親為我周旋的結果。我需要保護白然確切說隱藏手中最後一張底牌,所以李想從我口中知道的答案只會比警方嘴裡聽到的更變態。
李想問,你殺了程音。
我點頭,想試試殺人是什麼感覺而已。
說這話的時候,我並不知道特殊鏡子後面站著另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就像在此後一個星期,我都沒有再說話。本以為這會保持到再被警方偵訊,卻被李想一句話打破。
他問,不覺得愧疚?我看得見死人,你身後就站著一個,阮心離。
每個人都有軟肋,多數人把它隱藏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心裡醫生是發現軟肋的好手,他們通常把挖掘別人隱私的窺伺行為稱為‘治療’。如果病人同樣發覺醫生的秘密,那又會怎麼樣。
我腦海裡回想李想冷笑的話,一字不漏的附在他耳邊重複,我有個秘密要告訴你。一緊張就會有心裡障礙……偶爾會耳鳴……
李想眼眉一眨,他手上筆微微一頓,他並沒有想到我會說出這番話。我有些得意,廣播室偷聽的秘密總算派上用場,他掃視我的眼神透著詭異。
李想五官深邃輪廓分明,他嘴角泛起一抹笑意,眼睛卻很冷漠。他收回筆問,你渴了麼?
微微點頭,望一眼他走出房間的背影,我一點都不渴,只是不想被他盯著看。那種眼神在說,被抓住把柄的不是他,而是我。
白瓷杯裡黑咖啡冒著蒸騰的熱氣,我還未抬頭,一雙手已經體貼的往杯子里加了幾塊方糖。
坐在對面邪笑的男人擁有一雙張狂的眼睛,雖然他只有19歲,仍然被我稱作男人。
莫譽,缺乏少年乾淨的氣質。
他指了指額頭說道,聽說除了大腦,心臟是有記憶。
他原本以為蘇薇是,她們長得這麼像。卻發現她的靈魂遺落在你身上,陸媛。
身體微微一頓,我指尖顫抖。慌張感轉瞬即逝,抬頭時我已經坦然自若。
莫譽笑問,還是說,擁有記憶的阮心離?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枚銀質十字項鍊,一閃即逝銀白光芒照出項鍊角落一絲殘缺。
十字項鍊原本是一對,掛在阮心離脖子上那枚完整無缺,我那枚……斷了。
項鍊被扯斷,陪她飛向深藍色天空。她說,我想飛。
阮心離。三個字對我如魔障。
莫譽深不可測的眼睛,散發暗黑色光芒。我很緊張,聽說人緊張時會口乾舌燥,手邊咖啡被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