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了!’周海青現在只有一絲機會能逃出去,只要挾持柯銘,自己還有機會能逃出去。但柯銘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周海青自己衝上來正是自己的最後一搏,只要防守住這一次,呼蘭大俠的名號將不復存在。 周海青極力避免左腿的攻擊,以刀為主,來回的虛晃想讓柯銘露出破綻,柯銘現在以靜制動,左手空握,右手仍是反手持刀,時不時的反擊讓對方不敢再多試探。周海青也不打算留手,進攻的同時左右手來回切刀,這一下柯銘始料未及,身上多了幾處傷口,右手反其道而行之,利用傘兵刀的倒鉤架住了周海青手上的軍刺,一腿將他踢翻在地,奪下其手上的軍刺。 “周海青,你不是說下次見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麼?這回,還真應驗了。”柯銘的刀現在正對著周海青的喉嚨,劉雯臨死前的表情還歷歷在目:“你殺我未婚妻,就應該知道自己惹上了什麼樣的麻煩。”這一刻柯銘也等了很久,他的眼睛變得血紅,手上的刀一點點向周海青喉嚨下移。“你女人也是警察,也做錯了事兒,我出手,也合情合理。”周海青知道,自己難逃一死,想用話語激怒柯銘,好讓自己能快點解脫。 柯銘的手顫抖了很久,卻遲遲沒有下手,四周的空氣安靜的可怕,沒有人能勸阻——也沒有人敢勸阻,王正陽心裡默唸著,祈求柯銘千萬別一刀刺下去。遠在陽城的劉玄沒有任何反應,雖然他開始也被怒火給衝昏了頭腦,但轉瞬間就清醒了過來。現在這個情形是對柯銘的最後一個考驗,一旦將私人情感牽連進案情中,柯銘的未來也將不復存在。 “我的未婚妻做錯事,有法律能制裁她,這才是真的正義。你自己去制裁別人的時候,可曾想過一個人的正義,就很可能成了邪惡?”柯銘一字一頓的說完後,對著一旁吼道:“還愣著做什麼?拿手銬來,帶走!”柯銘也知道,自己這一念之差要是殺了周海青,不僅僅對不起劉雯,更對不起周海青手下死去的那些人。 周海青被逮捕的景象,讓這些呼蘭大俠的門徒都沉默,自己半生的信仰崩塌了,良久,他們紛紛開始拍門,表示自己知道有關周海青其他徒弟的情況,想戴罪立功。 劉玄長吁了一口氣,柯銘終究保持了理性,對他來說抓捕周海青不是最好的結果,卻是最好的結局。 連夜趕往呼蘭市,劉玄和柯銘被授權提審周海青。“呼蘭大俠,我們兩個打交道的日子絕對不短了。”審訊室內,劉玄第一次見到與自己糾纏了很久的老對手:“你殺張福貴這件事我很好理解,但接下來的人呢?二十八條人命,男女老少全都有,殺了這麼多人,你就沒做過一次噩夢?”周海青冷笑了一聲:“呼蘭市的警察和張福貴有勾結的不在少數,你怎麼知道他們沒錯?我殺的全都是應該死的人。”“該死?小孩有什麼錯,老人又有什麼錯?”這番言論讓劉玄大跌眼鏡:“一個是涉世未深,另一個是行將就木,你所謂的正義和公理就是一個不留的滅門?”“他出生在這個家庭,就是惡,而生出這種崽兒的家庭,更是大惡!我能做的,就是懲奸除惡!”周海青的偏執已經無法逆轉,他索性承認了三十多年前對於呼蘭市公檢法的屠殺,包括當年徹查此案的首都專家也是死於他的手下。 “我很好奇一件事情。”柯銘暫時冷靜了下來:“你是一個軍人,按道理來說,你刺殺之後不會有心情去清掃作案現場,但是此前所有的案發現場都沒有留下你的任何痕跡。”翻看著手上的資料,裡面大多對呼蘭大俠存疑的點就是痕跡學檢查都沒有什麼發現,“周海青,你的檔案顯示你是一個死人,都已經從法律層面不存在了,你肯定是不會自己清理這些痕跡。而且這清除手段還相當的高明,極有可能是一個……警察?”想到這裡,柯銘又聯想到自此之後的呼蘭市治安管理確實有了明顯提升,頓時明白了:“老頭兒,快對呼蘭市這三十多年來的警務人員資料進行排查,他還有個同夥!” 已經退休許久的前呼蘭市副局長李久源像往常一樣開啟了電視,看見的第一條訊息就是呼蘭大俠懸案的告破,被逮捕的人正是自己的老相識周海青,“哎,過了這麼多年,該來的總是會來。”他拿出了自己退休前留下的一副手銬,自己帶上了,坐在沙發上等著曾經的下屬來家裡帶著拘捕令上門。 不到一小時的排查,加上對周海青的儀器分析記錄,李久源很快就被逮捕,聽到了這個,隔壁的劉玄也很驚訝,他跟老李打過不少交道,僅僅認為他是個正義感很強的人,卻沒想到他還是周海青的幫兇。 “把他手銬先鬆開。”畢竟是呼蘭市的老警務人員,柯銘還是想給他一點優待。“柯同志,這個手銬我們沒有鑰匙,李老他自己銬上等著我們上門的。”還沒等柯銘開口,李久源說道:“小王同志,你們出去吧,我跟這位同志好好談談。” “李副局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