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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用。在這之前,也知道收集、儲存資料的重要,但不知怎麼做,以為只有書本上寫了的才有用,不懂得從實際鬥爭生活中找資料的意義。從此,也注意收集工作了,除了繼續給晗師送去之外,我也收存了一份,從昆明帶到北京,不管到哪裡都一直跟著我。“橫掃一切牛鬼蛇神”開始之後,這包材料終於沒有逃脫被焚燒的命運,多麼可惜啊!晗師留存的,也同樣沒有下落了。

王子光 學生的思念(2)

晗師還常講道,大家都要想方設法用各種方式途徑,把我們這裡的真實情況傳播介紹出去,鼓勵大家多寫、及時寫:“雖然你們很緊張,但寫寫,總還是有條件。比如把每天重要的活動,發生的情況記錄下來,每天有各界成千上萬的群眾來四烈士靈堂悼念,他們說些什麼?態度怎麼樣?把這些所見、所聞、所感寫下來,把反動派的陰謀揭露出來,讓外界群眾明白真相,也是很好的反面教材嘛!還可以把一些大會上有影響的發言記錄下來發表,這都是很有意義的。”後來,我照著他說的做了,他看到刊登在《時代評論》上我寫的《“一二?一”運動記》,就給我打氣,說很好,鼓勵我繼續寫,大膽寫。復員回到北平後,1946年冬,上海《文匯報》文教版準備刊出“一二?一”紀念專頁,約他寫些紀念文章,他又轉告我,隨後又闢《教授群像》專欄,我先後又寫了幾篇。那時,主持這些欄目的黃裳同志,一直記得吳晗的支援,難得的是還把那時吳晗寫給他的信儲存了下來。

那時候,有很多進步報刊約他寫文章,他是樂於支援的,他很重視報刊宣傳教育作用。他學貫古今,縱橫議論,嬉笑怒罵,皆成文章,使讀者深受感染,對國民黨反動派來說堪稱匕首、投槍。這是革命鬥爭,哪裡為什麼稿費!晗師寫那麼多,《文匯報》給他用航空寄過一份報去,那些口口聲聲攻擊吳晗為了稿費,該是多麼無恥、無知!而我自己也就是在晗師的關懷鼓勵下,才敢動筆,沒有他的鼓勵我是什麼也寫不出來。

1948年蔣介石瘋狂*學生運動。4月的一天晚上,我到清華吳晗老師家。走進門,他就趕緊叫我坐在他身邊,小聲地說:“是不是避一避好?”“路費從我這裡拿些去。”我把心裡的話都對他說了,現在走的人很多,有的是安不下心,有的是上了黑名單的危險人物,我是上了公開的黑名單,如果不堅持下來,不正好上了反動派的反宣傳的當麼?再說都走了,這邊工作誰去做?我能多待一天,就多待一天。自己自然也覺得緊張,但小心些,在學校裡總沒事,最好能堅持到畢業放假的時候,誰也不注意就跟著大家走了,那樣好些。我又表示,到那時我隨同學們一塊“南下”。原來,一開始他以為我是來找他送我走,或是走前來辭行的,我自不量力說了這些話,發現他並無反對的表情,還有些讚賞的意思呢!“總是要有人堅持下來乾的,實在不行,就立即行動,要小心,不能大意!去南方嗎?也很好,是去武漢?黨有這個號召,有條件能找到公開合法身份就好,只是自己苦些,有危險,但既然選擇走這條路,就不能顧得那麼多了。”

此後,我聽說他對於走、何時走,也是有自己的想法,表示過:“還不到走的時候”,“還可以留下來作些工作”,“實在非走不可才走”。他是這樣想的,也正是這樣做的。

新中國成立後,1950年6月初,我第一次來北京開會,在一個星期天上午到他家,這是革命勝利後第一次見面。他站起來握住我的手,“你不是到武漢去了嗎?什麼時候來的?”“變了,變化大吶!”然後,他邊招呼我坐邊說:“從武漢來的吧!”我說:“進這大門,可不像從前那樣自由、方便!”他笑著說:“現在見面不像從前那麼方便啊!以後總得改變的,不然,怎麼和群眾接近得了……哈哈,搞久了,我不也要成為‘官僚’了嗎?……”他當了副市長,依然沒有架子,平易近人,謙遜周到。 。 想看書來

王子光 學生的思念(3)

我坐好後,看他身體比過去健壯紮實多了,就問袁震老師現在身體怎麼樣?他興致勃勃地說:“她現在身體可好吶,還上班了呢?今天星期天也沒有休息,開會去了。現在解放了,一切都變了,人都變年輕了……”看到和聽到的這些,使我確實有“換了人間”之感。於是,我就告訴他,前天下午,我一到北京前門車站,下車就急忙想到天安門前看看,幸好招待所就在大柵欄,吃了晚飯,我就連跑帶走到了天安門前,撫今思昔,心潮起伏,無限歡快,站在第一面五星紅旗升起的地方,望著天安門城樓、情不自禁地圍著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