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們鬆了口氣。
其中有兩個拿著曹婆子的口供,變著花樣一嚇唬,沒花多大的工夫,剩下那兩個半死不活的也崩潰了。
口供都差不多,想來還是有幾分可信。
時間緊迫,連那些個衙役也不多囉嗦,點齊了人手,換上尋常衣服,就帶著曹婆子出發。
紅塵也帶了小荷和鐵牛跟上。
這種事兒,各地的官府都會幫忙,也用不著人手太多。
小嚴和養傷養到一半兒的休休都要一起。
“……我想了結了它。”
她要了結自己的噩夢。
小嚴很清楚,要不是因為自己,紅塵小姐也不一定會親自出面,自己被拐了小姐願意救,換了別的陌生人,能幫著撬開曹婆子的嘴,就已經幫了大忙。
其實,官府這邊說不得不太樂意紅塵跟去,到不是說紅塵不能幫忙,他們這個案子能這麼快告破,那起碼得有**分是郡主娘娘的功勞。
可為難也就是為難在郡主兩個字上。
這一趟出去,辦好了是大功一件。回頭衙門上下都能沾光,可若是一隻郡主有一星半點兒的損傷,功勞登時就變禍事。
紅塵尋常不愛給人惹麻煩,這次為了自家小嚴,也只好做一回惡客。
不過也不是沒有好處,有郡主跟著,衙門的效率登時提高許多,上下都跟打了雞血似的。
一行人直接出了京城。
曹婆子一路上忐忑不安,有兩次想逃跑,直接讓小荷掰斷了一條腿。到是省了她走路的力氣。到哪兒都有人提著,就是不知道這老女人喜不喜歡這樣的清閒。
一路馬不停蹄,各地的官府驛站都行方便,到了曹婆子所說的上坪村附近。也差不多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
天氣轉寒。
下了馬車冷風呼嘯。吹得曹婆子搖搖欲墜。
道邊兩個辛辛苦苦拾掇地裡的麥穗的女人一見她。就大笑道:“怎麼今兒竟也回來了?前陣子王大麻子和高順幾個帶回來三個女人,說是你說的,這一批不賣錢。咱們村的小子要大了,按年紀分一分。”
另一個婦人也笑道:“這仨都不是一般貨色,京城來的,就是風險大些也值得。”
曹婆子打了個哆嗦,臉上掛著笑,腿腳發顫。
那兩個也只當她是年紀大了。
一轉眼看到她身後跟著一票人,個個是一點兒都不意外,尤其是看見紅塵,羅娘和小嚴,都十分歡喜。
“喲,真俊俏!”
兩個農婦嘻嘻哈哈笑作一團,並不多說,可眼角眉梢間卻帶出一股子濃濃的惡意。
小荷繃緊臉,伸手握住紅塵的胳膊,收緊。
衙役的臉色也不大好。
其中一個低聲道:“這是進了賊窩不成?”
一進村子,他們還以為就是來了個普普通通的貧窮山村,只是紅塵說了句氣不好,讓大家小心,眾人才不自覺感到陰風陣陣,可這會兒一聽曹婆子和人的說的話,心裡直發毛。
好像整個村子的人都知道,這個姓曹的在做什麼買賣!沒準兒很多人都攙和進去了,要真如此,可是當地地方官們的疏忽。
但仔細想想,也不算奇怪,縣令最多也就管著縣裡的事兒,像這種小村子,無論村裡發生什麼,官府能知道的可能性很小,別說這等偏僻地方,去年京城附近的村子裡,一口氣溺死三個據說**的媳婦,隔了一年,才讓那媳婦的家人給捅出來,可這事兒官府都管不了,法不責眾。
眼下這地方,如果滿村的人都瞞著一樁事,外人怎麼可能弄清楚?
也不能怪官府無能。
眾人的心裡不自覺有些壓抑。
曹婆子一句話也不敢說,不甘不願地帶著他們向自己家的屋子走去。那屋子現在就讓給一夥兒柺子用著。
一邊走,一邊小心道:“秋冬天時不好,他們應該都在窩裡,有七八個,拐來的女人,還沒調教過的多是藏在地窖,不讓見人……”
很快到了地方,還沒進門,就冒出兩個放哨的,大門也開了,屋子裡鑽出幾個男人。
“曹大娘回來了。”
“我說怎麼聽見喜鵲在樹上叫喚呢。”
“怎麼著,大娘想重出江湖?那感情好,您老人家眼光好,比咱們這幫小的識貨。”
曹婆子一路打招呼,一路被迎接進去。
乍一見,屋子裡雜七雜八住著七八個大男人,還有兩個婆子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