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部分

記得第一次擁有存錢罐後,我遊說家人:“爸媽,您們往裡面丟個硬幣試試,看到底是什麼聲音!”知子莫若母,媽媽一眼便戳穿了我的鬼把戲:“扔進去,你就不會給我們了。”我嘴硬地解釋:“我又不亂花,只不過在幫你們收集零錢嘛。”這倒是實話,我從來不亂花錢,直到現在也是如此。

後來在北京代訓的時候,媽媽還給我買了一個特高階的電子存錢罐。這個小東西在宿舍裡大受歡迎:只要投一個硬幣進去,背景馬上會出現一個大紅心,隨後還有兩個親嘴的小人,連續親三次。我對圍觀的小夥伴說:“你們投吧,可以看親嘴呢!”小夥伴們都挺聰明,看夠了熱鬧之後便一撇嘴:“我們才不要看呢。”隨後各自散去。

看來,一切都要靠自力更生。我只得把存錢罐裡的硬幣都倒出來,一個個地再向罐裡投。好景不長,那些漂亮的圖案不出現了,小人也不動了,因為電池耗光了。從節儉的角度,我認定這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因為我還得為它買電池,這無疑又得讓我另外投資。

我曾向家裡保證說,絕對不會亂花存錢罐裡的錢。我做到了!儘管經常手頭“吃緊”,但我從來捨不得花裡面的錢,哪怕是一分錢。就那麼一分、兩分、五分,一點點地存著。每次買東西找錢,我都希望別人能給我硬幣;而哪個小朋友要是有硬幣,我都會想方設法地拿紙幣和他們兌換。過年時,我纏著媽媽把給我的壓歲錢也換成硬幣。

離開家住宿舍之後,我早上通常比隊友們醒得早,於是我就呆在上床、趁他們酣睡的時候,把存錢罐裡的錢全部倒出,按各種方式分類,例如面值、發行年限、新舊版本等,一遍又一遍地數。

可是奇怪,每次我數出來的錢數都不一樣。

但是當硬幣“譁”的倒出來的那一瞬間,我彷彿聽到了世界上最美麗的音樂!覺得自己特別富有!有點像動畫片《阿凡提》裡面,總愛在家偷著數金子的守財奴巴依老爺吧?!

這是我一個人的秘密,當年隊友們從來都沒發覺,那個一清早就在上床鋪數錢的田亮。你能想到嗎?在艱苦而單調的訓練之餘,數硬幣曾經是我僅有的一點生活樂趣。

喜歡集郵純屬偶然。小時候,比我大四歲的姐姐對我的影響最大,而她的愛好、行為方式以及審美標準,都直接左右著我。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姐姐成了集郵發燒友。每天放學後,她最得意的事情,就是擺弄自己的郵票集,向我炫耀這些郵票的來歷,及其背後蘊藏的典故。

在我心目中,第一次有了郵票這個概念。我羨慕得不得了,於是下定決心:我也要集郵。

然而,我遇到的第一阻力就是錢。當時為一日三餐操勞的父母,是斷然不會容忍家裡兩個孩子都有如此“勞民傷財”的愛好。於是,我一次次纏著媽媽要錢,經不住軟磨硬泡,媽媽想出了一個折衷的方案:集郵可以,但必須用自己的錢買。那時候,他們每週給我一塊錢的零用錢,而我其他的收入全靠過年時大人給的壓歲錢,平時根本捨不得花。媽媽以為這樣,就可以讓我漸漸轉移愛好。

“巴依老爺”(2)

不過,她低估了我的意志力和理財能力。當時,離我們學校兩三分鐘的地方就有一個集郵市場。一有空閒,我就一個攤位一個攤位地比較,然後透過挑選郵票建立了比較完整的理財觀念:第一,我會很謹慎地把每個禮拜的這一塊零用錢用在“刀刃”上;第二,我會仔細推敲如何支配這一塊錢、怎樣買到漂亮、便宜而且數量多的郵票。

我一般會買一套四五張的套票,或者一套兩張的,有些郵票很貴,我頂多買一張。那時十二生肖中的猴票(1980年)比較貴,根本買不起,那我就買當年8分錢票面價值的雞票(1981年)。等有錢後,再買狗、豬之類不太貴的郵票。從那會兒起我就養成了追求完美的個性,我向往的東西,一定要買下來,如果錢暫時不夠,就先攢錢,等夠了之後再買回來。

當然,我買回去的郵票,基本不會出現在姐姐郵冊中的範圍。因為那時候我歲數小,不知道互相交換郵票的說法。為了妥善儲存這些“寶貝”,我會滿大街撿煙盒,小心翼翼地剝下塑膠皮,用來包郵票,起到保鮮膜的作用。一個煙盒的塑膠皮頂多包兩張郵票。後來,我慢慢有了自己的集郵冊,一本裝滿了,再裝第二冊。誰知等我迷上了集郵這個愛好時,姐姐又玩起了別的花樣。

我堅持不懈的愛好感動了爸爸。他後來調工作,到《當代黨員》雜誌社,還加入了集郵愛好者協會,目的就是幫我收集郵票。可惜進入國家隊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