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閃耀成一片銀網光幕,織密森嚴地把寒松齡整個人都包沒了。
搖搖欲倒的身子,突然一矮,寒松齡提盡了全身唯一殘留的一點真力,右臂猛力向外揮灑出去。
劍簧彈起錚然一聲輕微清脆的微響,一切動作卻在這聲輕得幾乎無法聽見的輕響聲中,完全停頓了下來。
第二十章 改邪歸正
第二十章 改邪歸正
鮮血在寒松齡右臂、背後、胸前各處不停地向外流著,一身白衣剎那間全變成了紅色,使人無法看出他傷得有多重。
第一個倒下去的,就是寒松齡。
深沉絕望地嗯了一聲,雪俠白鳳儀嬌軀突然一軟,昏倒在馭鳳聖女樊梅芳懷中。
心中也覺得像是突然失去了什麼,有些激動地緊摟著女兒的身體,樊梅芳喃喃自語道:
“我做錯了什麼了嗎?我做錯了什麼了嗎?”
樊梅芳才說完,五個漢子中的老二,首先悄然無聲地向前仆倒在雪地上,接著其他幾個人也相繼向前仆倒下去,以滿身是血的寒松齡為中心,成輻射的形狀,鋪成了這幅慘烈的圖形。
五個人倒在地上,誰也沒有動過,顯然,寒松齡取的全是他們的致命要害。
臉色鐵青而僵木,乾坤一乞睜大了眼睛痴呆地望著倒在血泊中的寒松齡,駭懼地自語道:“他真能做得到?”
心中似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恨意,望著乾坤一乞,樊梅芳冰冷地道:“老要飯的,你可記得方才你說過什麼嗎?”
乾坤一乞木然地點點頭,道:“夫人,我記得。”
樊梅芳道:“你不覺得後悔?”
乾坤一乞搖著頭道:“不,夫人,老要飯的我並不後悔,萬般皆天定,半點不由人,老要飯的一生投機,但卻沒佔到半點投機的便宜。”
樊梅芳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老化子,也許此刻你心中仍存有投機的想法!”
乾坤一乞道:“夫人是說老要飯的,仍打著逃脫的主意?”
樊梅芳道:“你可以否認,但我仍會防著你的。”
乾坤一乞道:“夫人,假使令嬡未曾昏迷,老要飯的深信脫身不易,但在目前這種情況下,老要飯的要脫身,夫人,你絕留不住我,只是,老要飯的突然不想那麼做了。”
樊梅芳道:“老化子,是什麼想法改變了你?”
乾坤一乞道:“我自己也說不上來,也許,寒松齡堅毅的信心,使我覺得這世上已沒有我立足之地了。”
樊梅芳盯著乾坤一乞那張像突然之間老了十年的油臉道:“你怕他仍活著?”
乾坤一乞道:“事實上他的確仍活著,夫人,你心裡很矛盾,因此,你一直不敢看他,也不知道他仍活著。”
乾坤一乞沒有說錯,樊梅芳心中顯得很矛盾,她擔心寒松齡會有生命之險,卻又怕他活著傷了自己的尊嚴。
此刻,樊梅芳心中仍有這種想法,但目光卻已不由自主的向寒松齡掃去。
他,寒松齡,的確仍活著。
虛脫加上外傷內傷,使寒松齡因脫力而倒了下去,此時,他正緩慢而吃力地撐起了身子,慢慢地站了起來,每一個動作都顯得勉強而吃力。
把寒劍重歸鞘中,他看也沒看旁立的那三個活人,邁步遲緩地向歸途走去。
乾坤一乞長笑了一聲道:“哈哈……寒盟主,老要飯的得恭喜你仍然活著,對嗎?”
停下腳步,寒松齡冷漠地道:“我活著對你十分不利。”
乾坤一乞笑道:“那當然,那當然,不過,寒盟主,咱們實話實說,你絕走不回去。”
寒松齡道:“你仍想留下我?”
乾坤一乞道:“寒盟主,老要飯的不用留你,你自己也知道,你絕走不完這條寒冷綿長的路,你身上的內外傷及這淒冷的夜鳳會吞噬了你。”
寒松齡冷漠地道:“那是我自己的事。”話落又待邁步。
乾坤一乞急聲道:“寒盟主,老要飯的想再留你一步。”
寒松齡道:“尊駕還有沒說完的話嗎?”
乾坤一乞鄭重地道:“老要飯的想請你帶一樣東西回去,雖然,你不一定能回得去,但老要飯的我已有言在先了。”
心頭微微一動,寒松齡望著乾坤一乞,冷漠地道:“朋友,可是帶著你頸上的人頭?”
乾坤一乞點點頭,道:“是的,寒盟主。”
寒松齡道:“老化子,這句話能出自你口中,寒松齡實在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