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她胃口的菜。待其他人將馬喂好進來,飯菜已上桌了。
因要趕路,大家也不喝酒,匆匆吃過飯,喝了兩口茶,便又上路了,騎馬的騎馬,上車的上車。自始至終,蘇慕閒都沒有看夏衿一眼,更不用說跟她說話了。
“蘇公子這是什麼意思呢?裝著不認識咱們?”菖蒲平時不是話多的人,從不跟夏衿主動說起僭越的話。但主僕三人整日坐在馬車裡,都跟悶嘴葫蘆似的也不是個事,而且她對蘇慕閒這態度實在是好奇,便在回到車裡後,問出聲來。
“他這也是為我好,免得被人說閒話。”夏衿倒是挺明白蘇慕閒的用意。
就算他做的是跟阮震等人一樣的宮中侍衛,但依他武安候爺的地位,自是不必領這麼一趟危險差事。如今主動領了差事,再跟她顯得很熟絡的樣子,兩人一沒婚約二不是親戚,定然會惹來大家的非議。
倒不如像現在這般,裝出不熟的樣子,避些嫌疑。
阮震似乎對這一條路線極熟。何處該歇息,何處該加快行程,都安排得極合理。這一隊人馬除了蘇慕閒外,似乎都是他的手下,十分聽他的話,一路行來,隊伍倒沒出什麼問題。
夏衿在行路方面自不必說,那次被急召上京日夜兼程都沒叫過一聲苦。如今坐在馬車裡,想坐想臥都隨意,她根本就不覺得辛苦。菖蒲也還好,到底是練了一段時間功夫。倒是薄荷開始有些難受。好在她身體壯實,能吃能睡。幾天後就慢慢適應了這種節奏,沒再覺得難受。
阮震試走了兩天,見夏衿沒叫苦,便加快了行程。四、五天後,他們就將繁華世界拋在了身後,路上的風景漸漸荒涼起來。
這天天將黑時,阮震終於找到了一家人家歇腳。在夏衿等人用潤了一點水的布巾擦了一把臉和手之後。主人家端了食物進來。放到桌上。
“筍子?”薄荷看到盤子裡熱騰騰的炒菜,驚喜地叫道。
“這裡怎麼會有筍子?”菖蒲滿臉詫異。
不怪她詫異,實在是這地界越走越荒蕪。風沙滿天,綠色植物都少。她們有兩天都沒吃蔬菜了。竹筍……她都懷疑這裡的居民有沒有見過竹子。
兩人正疑惑著,就聽房門一響,龍琴走了進來。對夏衿笑道,“蘇公子倒是個細心人。知道這邊蔬菜少。倒帶了些醃菜和菜乾過來。這竹筍,還是他請教了別人,用了個方法儲存好帶來的。聽我說夏姑娘味口不好,他才想起自己帶了菜乾。叫主家做了給你嚐嚐。”
菖蒲聽了,意味深長地看了夏衿一眼。
蘇慕閒這哪裡是帶給他自己吃的?分明是擔心自家姑娘受不住這邊以肉食為主的飲食習慣,專門給她帶的。否則。帶些蘿蔔乾、豆角幹或是筍乾之類的東西多好,何必想方設法。將新鮮的筍竹做了鹽筍帶來?夏衿可是最喜歡筍子那清脆的口感和它鮮爽的味道。
“這怎麼好意思?蘇公子也帶得不多罷?我們這一吃,他就沒了。”蘇慕閒既然要避嫌,夏衿自然要配合,也裝作跟他不熟的樣子。
“嗨,他們男人無肉不歡。我看蘇公子吃肉吃得歡實著呢。你也別客氣,他既讓人做了送來,你就吃罷。”龍琴笑道。
“那我就不客氣了,你替我謝謝他。”夏衿又邀請道,“坐下一起吃吧。”
“不了,我早年跟我父親跑鏢,常來這邊,吃得慣這邊的東西。我去外面跟他們一起吃。”龍琴說著,退了出去。
蘇慕閒騎著馬,帶的東西自然不多,這筍子就炒了那麼一小碟,不光是龍琴,便是菖蒲和薄荷都死活不肯吃。
接下來的日子裡,隔上一兩天,蘇慕閒就會拿出些好東西,或是蘑菇,或是木耳,或是蘿蔔和筍乾,要不就是一小碗白米讓主家熬粥,變著花樣地給夏衿改善伙食。
雖然行走了十幾天他都沒跟夏衿說一句話,但這份體貼與關心,卻比任何的情話都要讓夏衿感動。
她因本事高,在別人眼裡,從來就是彪悍能幹的代名詞。無論是前世今生,都是她照顧別人多一些,很少需要別人的照顧。現在忽然被人如此周道體貼地關心著,她那顆被包裹得十分堅實的心,漸漸柔軟了下來,望向蘇慕閒那張因消瘦越**廓分明、鬍子拉碴英俊臉龐的目光,也帶上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大概是得了太后的吩附,阮震擔心夏衿路上生病,倒誤了大事,所以情況雖然緊急,他卻不敢日夜兼程,在行程上安排得張馳有度。這一路走了一個月零五天,他們終於到達了第一個疫區。
之所以說是第一個疫區,是因為這裡是第一次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