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說話語氣都回復往日的大言不慚。
忽聞號角聲長鳴,遠處竟有另一隊大軍正衝殺而來,為首飄揚的旗幟是一個“皇”字。
餘律令道:“所謂‘連城訣’,便是以各城聯成一線,唇亡齒寒,互相依賴,任何一城被攻,其他城主都必須派兵相助,我沒猜錯的話,前面來的應該是皇玉郎吧?”
號角聲接二連三吹奏,東面又見另一隊大軍正浩浩蕩蕩衝殺過來。
餘律令道:“連太子所管轄的城也派兵協助,很快餘蠢及餘震亦會到臨,合共二十多萬大軍,你的三位都尉看來也必須領兵突破圍困,到時我們就可以堂堂正正地較量。”
餘律令說得不假,因為從後方兩邊又可見到兩隊旗幟鮮明的軍隊正吶喊助威,四力八面均有大軍殺到。
六萬對二十多萬,縱使能以一敵百,但他已垂垂老矣,沙場是他的皇者地,帶兵出戰每回皆入勝而回,此役難道真要輸給餘律令的“連城訣”?
餘律令道:“認輸吧,你始終是我最欣賞的將軍。”
號角手正等待萬骨枯發號施令。
就算自己能全身而退,但六萬三旗兵是他心血結晶,不打便認輸更不可能,萬骨枯腦中不斷盤算利害。
江湖險道:“元帥,要是再遲一點……”
萬骨枯忽然道:“退兵!”
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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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風起雲湧時
“嗚嗚……嗚嗚……”
號角手舉起羊角,吹奏退兵長鳴,三旗兵聞聲軍心大亂,無心戀戰,從城牆上四處流散,節節後退。
餘律令萬般詫異悲痛,振臂狂嚎:“你寧願退兵也不接受失敗?萬骨枯,你竟然這樣對我?”
大勢已去,萬骨枯沉默不語,他一個人敗尚可以,但六萬三旗兵是“武國”精銳,戰俘的下場他絕對清楚明白,退兵是十分無可奈何的抉擇。“餘宮城”內混亂一片,三旗兵進軍時次序井然,而今兵敗如山倒,兵荒馬亂隨主帥所策騎的方向不斷敗走。
皇玉郎、餘蠢、餘震、太子所帶來的兵馬已然殺到,齊集於“餘宮城”前,只見餘律令憤怒難平,他斷想不到自己最欣賞最尊敬的大將竟然為保三旗兵而選擇退兵。
餘律令揚臂怒號:“全部給我殺!我要一個不留!殺!”
皇玉郎、餘律令、太子、餘震、餘蠢,集二十萬大軍於黃沙逐鹿,揚起的沙塵覆天蓋地,萬馬奔騰地震天搖,雄壯浩瀚。三旗兵一邊沒命奔逃,“連城訣”大軍窮追猛打,只要把萬骨枯打倒,“連城訣”自然聲威大振,一鳴天下響。
一追一逐,由日明至星稀,走不及的三旗兵被從後而上的“連城訣”大軍斬殺,沒有人敢回頭施援手。從前的三旗兵是戰無不勝的沙場雄師擋者披靡,六萬人齊心殺敵氣勢震怖心驚,過往軍隊長捷不敗令每個士兵都以為自己單打獨挑同樣可使敵人心膽俱喪,原來信心皆來自萬骨枯,原來信心皆來自團結,兵敗如山倒惶惶如喪家犬的感受今天終於嚐到。
別人敗,原來可使自己變得氣勢如虹衝昏頭腦,“連城訣”追兵殺得興起連嘴臉都變得威風凜凜,忘記了敵人來自“武國”,一個以武立國軍力最強的大國,除了三旗兵,還有“神武大軍”。
直追至一樓高百丈的高塔前,“連城訣”大軍突見前面漆黑中忽然火光熊熊,一大片黑壓壓的人頭至四方八面湧現時,他們才想起“窮寇莫追”這四個老生常談的字,但一切為時已晚。
“連城訣”大軍被圍困了。“神武大軍”集合比自己一倍有多的兵力久候多時,為首“農王”刀鋒冷及“狂意族”族主藥口福,不難猜想“武國”空群而出早設下陷阱,把“連城訣”一眾勢力引蛇出洞才一網成擒。
優勢瞬間逆轉,“連城訣”大軍迫於形勢不敢輕舉妄動,餘律令、皇玉郎、餘蠢、餘震、太子要從四十萬大軍中突圍而出還不算太難,但二十萬“連城訣”大軍又怎樣?失去二十萬兵,整個“連城訣”也要垮臺,餘律令憤恨莫名,萬骨枯竟用如此卑劣手段對付自己。
萬骨枯臉如霜雪揚聲道:“皇上,我已如言帶餘律令等人來交你發落。”
連名昌世也御駕親征,他人在高逾百丈的“觀星臺”上,昂首而立,龍袍飄飛,擺出一副商高在上不可侵犯之姿要壓倒餘律令等人。
眾人舉首仰望,只見星空忽爾風起雲湧,打了一個旱天雷,電光劃空竄射,彩雲流動芟幻,絢麗瑰奇莫可名狀。
雲海聚了又分,當深邃穹蒼再現,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