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指甲在慢慢縮短,頭髮的顏色在慢慢的變得深邃而黑暗,還有眸子裡那攝人心神的紫色也正在慢慢的消退,從傷口處沁出的鮮血漸漸變得鮮豔而粘稠,然後慢慢的,慢慢的,變成與灑落在地板上的死亡同一個顏色——紅色!
“不————”tina一聲恐懼的尖叫,祈雲飛怔怔的站著,看著自己手中的鞭子消弭於無形。“我是吸血鬼皇族,我擁有不死的身軀,我不會死……”祈雲飛用盡最後全身的力氣緩緩的道出這句話,然後整個身軀重重的摔倒在血泊中。“不!”tina哭得肝腸欲斷:“飛飛你堅持住,我求你好好的做回一個吸血鬼!我喜歡吸血鬼飛飛!我求你……”一連串的呼喊喚不回鐵面無私的死神的一絲慈悲,祈雲飛的眼皮在輕輕跳動了幾下之後,終於沉重的合上了眼睛。“為什麼?老天你為什麼這麼不公平?為什麼要這樣捉弄我們??為什麼——”tina淒厲的叫喊回蕩在空曠的廳堂中,回答她的卻只有那些花兒快樂飛舞的輕響。
世間的另外一個神,終於在實現那個不可能的傳說的時候,在完成艱辛跋涉的願望的時候,在變成夢寐以求的人類的剎那,步入死亡————一路以來,他逃過了無數的追殺,背叛了無數的命運,卻最終在奪取勝利的瞬間,被命運釘在死亡的十字架上。
大廳裡恢復了一片靜寂,張笛安詳的躺在地上,臉上瞧不出任何表情,在他的身邊發生的一連串變故,對他而言只不過是沉睡中偶爾聽到的幾個模糊的音符。又過了很長時間,花海的天際突然出現一道弧形的亮光,象是什麼東西被劈開一般,“嘩啦”一聲,天空那裡居然出現了一個裂縫。兩個人影從花海中蹣跚的向這座死氣沉沉的房子走了過來。“掌門,我們好像來遲了。”孤星寒嘆了一口氣道:“這結界真不是蓋的,饒我出盡了法寶,它還是巋然不動。沒辦法,只好用龍泉劍一點點的撬,你說這樣能不慢嗎?不過只要張笛沒死,我們就還不算太遲。”乾會道長走得氣喘吁吁道:“但是掌門,就算祈雲飛跟羊如何的強,從理論上說也不可能造出這簡直只有神才可以創造出來的結界啊。”孤星寒笑道:“你錯了,他們是有這樣的實力,只不過他們一直被仇恨矇蔽了眼睛,所以不能真正發揮結界的威力而已。他們兩個本來就是神。”乾會道長道:“但是掌門你說過,世界上沒有神的。”孤星寒道:“世界上沒有神,但是有變**的神。”“什麼?”乾會道長還沒有反應過來孤星寒說的是什麼意思,孤星寒已經用拂塵一揮喝道:“孽緣,都去吧。”瞬間,花海象是蒸發了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乾會道長驚得五體投地:“掌門**力啊!”孤星寒道:“那是羊和祈雲飛心中的執念,明明彼此都視對方為生死之交,卻始終跨不過世俗的規條,也破不了觀念的隔閡。這是祈雲飛的悲劇,更是羊的罪孽。所有一切的劫均由羊而起,如果他一開始能放得下仇恨,那麼這個世界又會是另外一番局面。不過,結局已經造成,我們在這裡也只是痴人說夢而已。且不要廢話,幫我處理完這裡的事再說。”兩人走入房間,乾會道長突然大呼小叫道:“掌門,你看,怎麼這裡有一尊半跪著的雕像?雕像上還留著一滴掛在臉上的淚珠呢。”孤星寒嘆道:“那不是什麼奇怪的雕塑?那是現任貞女門替身tina,我聽說,這種替身不同於靈媒介質的化身,一生不能動情慾之念,否則會全身石化而死。看來,一直被灌輸對吸血鬼仇恨的她在最後的關頭還是動了情念。祈雲飛可以瞑目於九泉之下了。”
孤星寒來到祈雲飛的屍身前面,肅然不語,良久突然單膝下跪,乾會道長驚道:“掌門你……”孤星寒站起來道:“我敬他始終能把持住自己,是條真正的漢子。此人如果不死,將來必為梟雄,可惜天妒英才,不容得這樣神一般的人物存在。”乾會道長道:“他千辛萬苦就是想變**,誰料在變**的剎那卻迎來了永遠的沉睡。看來命運始終容不得我們逃避。”孤星寒的嘴角忽然出現一絲奇怪的笑容:“是嗎?你認為他們兩個最終還是沒能逃脫命運的安排嗎?”乾會道長道:“難道掌門認為還有轉機?”孤星寒道:“有沒有轉機都已經不是我們能夠看到的了,現在唯一還在的劫數中人,就只剩下張笛了。”
孤星寒輕輕撫摸著張笛的頭顱,喃喃道:“好徒兒,你總算不辱終南山師門。原諒為師一直無法直接告訴你勝利的辦法,但是現在你自己終於悟出來,那就是放下一切仇恨。那把斷劍已經不是一把普通的劍,而是慈悲與善良的化身。要擊破這個仇恨織成的謎局,除了慈悲和憐憫沒有任何的辦法。現在一切都結束了,張笛,你聽著,劫數既過,我們師徒情緣